兀术正在打理抢来的财物和美人,忽听得外面传来厮杀之声,心下一慌,领着一干将士,从后面急速退去,不多时便逃出了建康城,往靖安镇去了。
兀术走得匆忙,城中金兵不知晓情况,与张宪、方天儒的大军死战,半个时辰过去,方天儒等人将城中烧杀抢掠的金兵,给杀得七零八落,不多几个逃出建康城,方向也是靖安镇。
玉孤寒今夜杀了十几个金兵,消耗过度,此时那紧握长枪的双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喘气很是厉害,但是他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方天儒见状,却是豪气**,笑道:“今日咱们父子两人并肩作战,当成为一段美谈!”
玉孤寒吞了一口口水,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点头微笑,两人的步伐虽然不快,但还是遇上不少奔逃的金兵。
这种游兵散勇,来一个死一个,还不够方天儒杀。再过半个时辰,整座建康城中,已经没有了金兵,唯有百姓们凄厉哀鸣的哭叫。
玉孤寒又想到了当初的开封,一时间,眼中有戾气生出,体内的真气竟然压制不住,翻涌起来,呀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方天儒见状,面色不由一变,急忙为他把脉,幸得又冰魄寒玉压制,方天儒才能探清玉孤寒的脉搏。
“静心凝神,纳气归元,这些躁动的真气只是少许,你一定能控制得住!”方天儒急忙喊道。
玉孤寒深吸口气,微微点头,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那躁动的真气被引动,归于穴窍之中,再次平静下来,玉孤寒的脸色,却是苍白得如白纸一般。
方天儒见状,心下暗自叹息,心中想到:“为什么老天爷要折磨他?他才十四岁多一些,正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之时啊!”
正在这时,张宪领着一干兄弟杀到,见得方天儒,抱拳行礼:“眼下城中已无金兵,百姓们暂时安全,咱们这就去与将军会合!”
方天儒点头,伸手去扶玉孤寒,玉孤寒却是站起身来,道:“我能自己走路!”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方天儒看出来,玉孤寒是个极其孤傲的人,若是只有他们两人,他自然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但在外人面前,却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脆弱的他。
方天儒没多想,众人一行快速奔行。玉孤寒因为体内有伤,又被那争斗不休的真气折磨,因速度过快,脸色更为惨白。好在此去靖安的路并没多远,否则今日他定然会吃大亏。
岳飞领着一干将士下来牛头山,还没有到靖安镇,便与撤退的兀术遇上了。两军展开大战,岳飞一马当先,他腰间悬着长剑,双手紧握长枪,与敌军之中来回冲杀,枪芒所过,皆有敌人倒下。
兀术此刻是惊弓之鸟,见得岳家军凶猛,没多想,鞭子挥动,座下骏马吃痛,四蹄奋飞,继续朝着靖安镇飞奔。
主帅都走了,这寻常兵士,如何经受得住岳家军的冲杀?不一时,便被杀得丢盔弃甲。
“他奶奶的,这狗贼跑得真快,咱们快些过去靖安镇,斩下他的狗头!”牛皋声音如洪雷炸响,诸多岳家军的将士均是精神大振,与岳飞等将领快速奔行,往靖安镇方向奔去。
兀术来到靖安镇,立刻领着属下人马,上了阿里和蒲卢浑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因仓促奔逃,眼下并没有多少船只,只能一批一批的过,好在兀术到来之前,已经过去一批人马。
船只快速前行,到江心之处,兀术惊慌的心神才宁静下来,此番南来,今次最是窝囊,对韩世忠和岳飞,他是又敬又怕,同时更希望再次与其交手。
岳飞等人杀到靖安镇的时候,还有部分金兵没有渡江。岳飞领大军冲杀过去,长枪如同腾龙,左右前后摆动,扑上来的金兵,不是被穿透身子,就是被枪杆给击飞出去。
张宪、王贵、牛皋、董先、徐庆无人,分五路杀开,此时金兵没有主帅,群龙无首,混乱得像是一锅浆糊,各自为阵,几乎是被屠杀的。
过江之时,诸多将士哪个不是看不起大宋将士?何曾想过接连兵败,今夜在这里被屠杀?
“杀!”徐庆个人武艺与牛皋、董先三人相当,此时他一口回头刀横切出去,将正面攻来的两个金兵的长枪切断,身子旋动,双脚飞踢出去,正中他们面门。
那两个金兵顿然飞出去,与自己的人撞在一起,滚做一团。此时其他将士冲杀上来,长枪长矛刺出,鲜血飞溅,那些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丢掉性命。
岳飞是主帅,眼下也是冲杀在最前面的。他长枪横出,荡开十几人,身子飞出,双脚好似剪刀剪动,踢中两个金兵头颅,那两个金兵顿然毙命。
岳飞人在空中,长枪却是横扫出去,枪芒弥漫,好似水波荡开,前面处的五六个金兵,脖子上均是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洒,而后倒地而亡。
方天儒、张宪等人杀到之时,金兵已经只剩下几百人。张宪和他那一百兄弟,此时如同狼入羊群。他们均是好手,金兵之中,几乎没一合之敌。
方天儒顾及玉孤寒,并没有带头冲杀,他知道玉孤寒心高气傲,自然不会让他看出来是特意照顾他。方天儒并不知道,玉孤寒心里是知晓的,也是因为这些举动,让他在玉孤寒的心中变得更加高大伟岸,真正的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兀术还在江心,他站在船头之上,看着岸上的厮杀,心中生出难以形容的苦涩,这次南征,还真是丢盔弃甲,损兵折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