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座不起眼的院子内。
“蛮子狗皇帝已经驾崩了,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趁早把熊蛮子弄下来,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向四贝勒交代。”一名文人模样的人说道。
一名满脸横肉的矮壮汉子说道:“熊蛮子弄的一线城堡,威胁蒙古人不许同我们贸易,他干的这些事让我们大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要是不弄死熊蛮子,我们都得完蛋。”
“掌柜的,那姓姚的不是答应过我们了,只要蛮子狗皇帝一死,他就去辽东给熊蛮子下绊子?现在蛮子狗皇帝也死了,他怎么还没动作?”边上一名高大的壮汉问道。
“蛮子狗皇帝才死,也得给姓姚的一段时间,”领头的那文人模样的人说道,“彭有德,你今晚再跑一趟姓姚的家里,问问他什么时候去辽东!这狗官已经收了我们五万两银子了,若是搞不掉熊蛮子,那我们要他脑袋!哼!这狗官胃口可不小,之前拿蒙古人的银子,现在又拿我们的银子!真当拿了我们的银子可以不办事?”
“喳!”彭有德打了个千,“主子爷,今晚奴才就去!”
当天晚上,彭有德就去了姚宗文府上。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回到了程文范租住的院子内。
“主子爷,那狗官贪得无厌,说这几日就可以动身去辽东了。只是他说了,若是事成,让我们再给二十万两银子,若是不给,弹劾熊蛮子的奏折写好了他都可以收回去。”彭有德道。
“狗官果然贪得无厌!彭有德,明天你再去一趟姚家,告诉他,只要弄掉了熊蛮子,这二十万两银子我们给他就是了!”程文范咬牙切齿道。
“主子爷,这狗官吃人不吐骨头,难道我们还要再给他银子?不如这样,干脆等他办完事情,我们把他干掉了,这样贝勒爷就可以省了这二十万两银子了。”一名矮壮汉子道。
程文范眼睛一瞪:“糊涂!蛮子朝廷就要这样的狗官越多越好!若都是熊蛮子这样的清官,我们还有机会吗?”
拿钱就要办事,要不然连狗官都算不上,姚宗文还是有贪官的办事原则,既然已经先拿到了五万两银子的定金,那就得想办法帮人把熊蛮子从辽东弄下来。
三日之后,姚宗文就去找了方从哲。
“你去辽东检阅兵马?你一户科给事中去检阅兵马?”方从哲摇了摇头。
“方阁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辽东有多少兵马,需要多少粮饷,户部总得有个数吧?当年先帝就是对熊蛮子太好了,要多少银子都给!这一年多过去了,寸土未收,银子却白白花了下去,不知道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都丢水里了!下官得去看看熊蛮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姚宗文道。
方从哲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能当到内阁首辅的人,就没有脑子不好用的。方从哲心里十分清楚,东林党巴不得早点弄掉他这个内阁首辅,已经把矛头对准他了。也不知道熊蛮子在辽东干什么,一年多了,就听说只打了一场胜仗,就再也没任何进展了。
就熊蛮子那个火爆脾气,说不定东林党会拿熊蛮子做文章,从熊蛮子那入手,来借机弄掉方从哲的内阁首辅。所以他就答应让姚宗文去辽东,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把那的事情全部写在奏折上,也好给朝廷有个交代。
得到了方从哲允许,姚宗文大喜,心中暗道:熊蛮子,当年你就和老子不对付!哼!当年你当辽东巡按御史,老子向你求个官你都不给!这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程文范租住的院子内,彭有德禀报程文范:“主子爷,姚狗官三日后就要动身去辽东了,我们是不是派几个人盯住这个狗官?”
“没必要了,这狗官拿了我们的银子还能不办事?若我们的人盯着他,被他发现了,反而坏了四贝勒的大计!”程文范说道。
“主子爷,还有一件事,奴才刚刚经过姚狗官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外面有人盯梢,只怕是朝廷的鹰爪孙!所以奴才没去姚狗官家里,而是去了杨渊那狗官家里,才问到这件事。”
“啪”程文范一击耳光打在彭有德脸上:“狗奴才!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鹰爪孙怎么会盯上姚宗文?四贝勒的银子可别丢进水里了!”
“主子爷,那怎么办?”彭有德哭丧着脸问。
“别急,我先想想办法!”程文范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后脑勺,“蛮子朝廷鹰爪孙肯定还没证据,有证据肯定早就抓人了!或许鹰爪孙只是按照惯例办事。”
那几名后金细作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程文范给他们耐心结识了,他们才明白,原来不少大明官员家里都有锦衣卫坐探,但姚宗文的资格不够,官阶太低了,所以不可能有锦衣卫去他家里坐探。不过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盯住任何一名大明官员,所以说有锦衣卫在他家门口盯住也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只是今后他们办事得小心些,别被锦衣卫盯上了。
这帮后金细作都明白,他们若是被锦衣卫抓住了,那肯定是千刀万剐的下场。而他们手中的假路引,也是通过那些正直的,为了促进民族融合事业的辽东将门世家提供的。
其实朝廷的锦衣卫并没有盯住姚宗文,盯住姚宗文的人,是高士信手下那几名军余,说起来连正式的锦衣卫都不是,只是临时工罢了。
不过临时工的水平还是有限,没有发现姚宗文同后金细作之间的秘密往来,他们只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