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陪着笑脸道:“许百户,您别听我那大哥的,他脑子不好使,只知道打仗,其他的方面一窍不通,许百户您别介意了。”
我擦,竟然说我脑子不好使?高士信心里暗道。在前世的时候,张永的前世张志刚也经常说高士信的前世脑子有些不好使,尤其在进行阉党和东林党之辩的时候,还嘲笑他:你祖上是大官呢还是地主?吃观音土的命,却操东林党的心。
高士信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现在心里面怎么想的,不过他既然已经是准公公了,那以后注定是阉党了。只是高士信希望自己这个兄弟今后能离魏忠贤远点,巴结好曹化淳才是真的。
看来这张永,若是能进宫,一定是个好帮手。许显纯心里暗道,想到这,他脸上挂上笑容:“张永小兄弟,其实许某并无责怪高壮士的意思,他也是为了许某好。只是许某觉得,让许某同骆思恭那样的人同流合污,许某做不到。但小兄弟你放心好了,我许某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自然会平安送你回京城。回到京城之后,你先回家一趟,若是要留在军户所当一名小旗,你就留下来;若是不想在军户所,你尽管来锦衣卫找我就是了。”
“多谢许百户!”高士信和张永同时道谢。
把张永交给了许显纯带回京城,高士信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次日上午,高士信和满桂带着他们的这支不足百人的小队伍,带着干粮、引火物和女真人的服饰出发了。他们一人双马,所骑乘的马匹,都是精心挑选出的好马。高士信也选了两匹马,一匹是行军时候骑乘的普通蒙古马,另一匹是海西女真那产的乌珠穆沁马。
乌珠穆沁马是一种耐寒的上等好马,为女真重骑兵或斥候哨骑所喜爱的好马,它拥有蒙古马的耐力,又有河曲马的负重和冲刺速度。后来的建州女真白甲兵,都喜欢骑乘这种马。
“建奴藏匿深山老林,我们又要如何找到他们?”满桂问道。
高士信哈哈大笑:“满大哥,你什么都不用多想,跟我去玩火就好了。”
满桂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过了片刻,他就明白过来:“原来兄弟是打算火烧山林,把建奴给烧出来啊。”
“正是如此,建奴不是依托山林藏身?我们就放火烧山,把山林烧掉了,建奴去哪里藏身?我们就守在丛林外面,看到建奴被烧出来,就杀了他们。”高士信笑道。
出了沈阳城之后,一路往北,进入了广袤无垠的荒原。这个年代的东北平原人烟稀少,从沈阳到铁岭之间,映入眼帘的不是草地就是荒地。沈阳往北是铁岭,再往北是开原。去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没多久,就破了东州、马根单、抚顺三城,明将李永芳投敌叛变,成为第一名投敌的明军将领。
东州、马根单、抚顺三城被攻破,三十多万辽民被俘虏,沦为奴隶。这时候,原本在这里生活的辽民都被女真人迁移到山边,处于女真人的控制之下。其结果导致了宽广的平原上,人烟稀少,土地荒芜。
满桂突然考虑到这一点,于是开口问道:“兄弟,建奴把汉人放在山林外围。若是我军烧山,必然惊动汉民。惊动了汉民也还没什么,可是李永芳一旦知道此事,向建奴禀报,建奴大军一举出山,我们这百来人岂不是就栽在这里了?”
高士信笑道:“此事又有何难?我们只管摧毁辽民替建奴种的田地,尽可能的救出汉人。若有已剃发留辫的汉人,视为建奴,全杀了!”
“倘若建奴大军杀出?”
“建奴大军出,我们走就是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过我们不是单纯的走,趁着他们大军冲出追杀我们的机会,我们派遣少数人潜入山林纵火,建奴大军必然撤军。”
满桂翘起了大拇指赞口不绝:“妙啊!兄弟果然是妙计叠出!”
高士信没有回话,只是心里暗道:其实还是实力最重要,若是能够实力碾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浮云。自己的实力,就是那开挂一样的箭术。他的箭术可以无视后金兵的重甲,射箭的速度虽然还比不上机关枪,但也比快和半自动步枪差不多了,只要箭矢能够无限供应,那就是一支枪管永远打不红的半自动步枪。而且他还有回血功能,只要没被敌人射中要害,就永远不会死。
他头戴精良的六瓣尖顶铁盔,脸上还挂着一副精铁打造的假面,身披带有厚实护心镜的锁子甲,只要保证面门、头部和心脏不中箭,就不会被射死。
努尔哈赤的老巢在建州苏子河上游的敦化一带,也就是今天的磐石一带,那里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汉人军队一旦进入,将会因为不熟悉地形而十分被动。女真人自幼生长在山林中,以渔猎为生,山林里就是他们最好的主战场。
高士信不会异想天开的想着去端掉老奴的老巢,毕竟被人一狼牙棒砸在脑袋上,还是得交代了。所以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老奴老巢外围的辽民奴隶的农田和居住点。
路过铁岭城的时候,满桂问道:“兄弟,我们是不是进城去讨要一点干粮?就我们身上带的这点干粮恐怕支撑不了几天。”
“不要进去了,铁岭城内鱼龙混杂,藏有建奴细作,我们不知道谁是建奴细作,一旦暴露了行踪,我们再去找建奴麻烦,岂不是自投罗网?”高士信道。
满桂大吃一惊,瞪大了牛眼:“建奴细作?倘若我们不进城通报一声,一旦建奴攻城,只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