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者山这边,魔海被仙胎或者说怀薇好一通教育,有如当头棒喝,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得不说,怀薇在劝说这一块确实天赋异禀,往往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对方自动瓦解。
而魔海又是耳根子软,极易被劝服的那种类型,怀薇的话句句在理,于是连纠结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被说动了。
“魔海大人。”魔海正独自在路上走着,就听见身后有谁在呼唤他。
转过头一看,来者正是麻喜,前些天跟半幽发生冲突的那个,魔海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魔海大人,前些天我跟你说的事,你仔细考虑过了吗?”麻喜嬉皮笑脸地问魔海。
“我想过了,半幽他们这些天在仑者山安安分分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贸然将他们赶出去不是待客之道。”魔海经过训教已经清醒了许多,自然不会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当然也没有同意麻喜的无礼建议。
麻喜狡猾一笑,诡诈地说:“魔海大人不会是因为畏惧半幽的强大力量,不敢得罪他,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魔海知道麻喜打什么算盘,他不过是记恨半幽那一记落雷的奚落之仇,想要借自己羞辱半幽,他不想让麻喜如愿。
麻喜以为魔海沉默是因为被自己说动了,再接再厉毁谤半幽:“他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仑者山,一定别有图谋。”
“有什么图谋?”魔海装作好奇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被麻喜的谗言给说服了一样。
“占领仑者山啊。”麻喜连忙将早已想好的那套说辞,竹筒倒豆子一般叽里咕噜地讲出来,“魔海大人,你好好想想,明明是那个半幽伤了咱们仑者山那么多同胞,现在却说要给我们补偿,世间谁会有那么好心,他就是心怀鬼胎。依我看,他前一次就是来踩点查探的,看上了仑者山的风水地段好,早就生出了不轨的心思。此番前来就是准备先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族民,然后再一点点蚕食仑者山。你看他一来就占了仑者山灵气最丰沛的地段,野心昭然若揭。”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魔海一边跟麻喜说话,一边往居所走。
麻喜紧紧相随,趁机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我这些天一直偷偷地跟着那个半幽,发现他一到晚上就到处乱走。”
“为什么?”魔海似乎对麻喜讲的事很感兴趣,连忙追问。
“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熟悉地形,好开展他下一步的侵吞行动啊。”麻喜的想象力真的不是一般的丰富。
“可我每次去的时候,都看到他守在仙胎身边,一动不动的。”魔海提出疑议。
“那都是他装出来故意蒙骗你的。”麻喜孜孜不倦地污蔑半幽,“你想啊,要是他表现太明显的话,不早就暴露了。”
说话间,魔海已经到了居所前,临进门前,他郑重地对麻喜说:“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清楚了。现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凭借半幽的实力,他想要仑者山不费吹灰之力,完全不要搞那些小动作。”
说罢,魔海“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门,将麻喜关在了门外。
“傻子!”被无情地关在门外的麻喜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忿地骂了魔海一句,觉得仍不解气,指着门骂骂咧咧道,“魔海大人,你就犯傻吧。到时候被卖了还替他数钱呢,我等着看你把祖辈留下来的仑者山败出去。”
路过的魔族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发火的麻喜,有的出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麻喜自然不可能将方才那些话重复一遍,他觉得说了也没用,要想成功赶走半幽就得让魔海认同才行。
“没事,看什么看,没见过发脾气的?”麻喜鼻孔朝天,态度恶劣地呵斥了那些发问的魔族。
见围观的魔族纷纷散去,麻喜也不便逗留,临走之际,狠狠地踹了一脚魔海的门。
魔海将屋外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眼见麻喜离去,他却没有因此觉得轻松,而是打从心底里认为麻喜胡搅蛮缠。
半幽回到仑者山,带回了一个黑发碧眼的少年。
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确认怀薇的安全,见仙胎好端端地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半幽欣慰一笑。
“这是饮羽,我的新属下。”半幽向怀薇和仙胎介绍饮羽,并吩咐饮羽,“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仙胎,不惜性命。”
“舅舅,母亲大人说你这回眼光不错。”仙胎转述怀薇的话,“她说这孩子教育得当,前途不可限量。”
被夸奖的饮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模样很是单纯,小声地道谢:“多谢夸赞。”
仙胎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单纯认为这是怀薇的褒奖之词,半幽却听出了其中的促狭之意,郑重说:“幽知错。”
饮羽一脸疑惑地看着半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初来乍到的他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母亲大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吓到小饮羽。”仙胎转述之后,又好奇地问,“舅舅,你犯了什么错?”
“我之前的属下自作主张,犯下大错。”半幽轻描淡写地回应,没有具体提及当时维阳犯下的错。
“饮羽定然不会重蹈覆辙。”饮羽立刻保证,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是在敲打他。
半幽淡淡点头算是回应,这平淡至极的回应令饮羽更忐忑不安了,仙胎奶声奶气的话及时缓解了饮羽的紧张。
“饮羽,母亲大人让你不必慌张,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