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九被杀了，你会帮她报仇吗？”寒山老道手肘曲着身体，一边喝酒一边问道，“杀了小九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小七低着头。
“那你想报仇吗？”寒山老道又问。
“想！”小七点头。
“你拿什么报仇？”寒山老道嗤笑道，“浑身没三两肉，连剑都握不住，仅仅是想又能怎么样？”
“寒山师傅可以教我武功吗？”小七看着他，目露希冀之色。
“如果我教你，你准备怎么做？”寒山老道反问。
“我……我会杀了他！”小七咬牙道。
“你下的去手吗？”寒山老道继续问道。
“如果看到了他，我肯定可以！”小七大声说道。
“杀人，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寒山老道摇头，随手把手上的骨头扔进火堆里，“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在说。不管怎么样，你既然叫我一声寒山师傅，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知道了！”小七黯然垂下脑袋。
早上吃了一顿有油腥味的大餐之后，小七跟着寒山老道下山，他身上还背着猎物，气喘吁吁的跟在寒山老道身后。
寒山老道来到了山下小镇，把猎物卖了，又买了酒。
只是一角乡野土酿，寒山老道却别有滋味的咂摸嘴巴。
剩下的钱，给小七换了一身道袍，买了一些干粮。
两人就重新上路了。
本不至于这么心急，但是名震天下的逍遥王都死了，本该在草原的天魔门也出现在中原，这让寒山老道心里很不安。
百年前，魔门就被赶出了关外，和草原人混杂一起。
如今草原人叩关，魔门也随之蠢蠢欲动。
寒山老道本以为还有时间，现在看来时间紧迫。
即便是心里焦急，寒山老道也没有买马购车，而是和小七一起用双脚行走，借此机会磨炼小七的意志，强壮小七的身体。
每当小七坚持不下去，寒山老道都会用真气帮他舒缓筋骨。
一个白天的时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四十多公里。
而两人前脚离开小镇，后脚天魔门的人就赶到了。
寒山老道没有预料到一件事情是，天魔门的人比他预想的要快。
附近这地界，要说熟悉，谁能比的上揽月寨的山匪们？
确定寒山老道带着潜龙刚离开之后，韩滔长老等人就立马开始按照计划进行布置，毫无所觉的寒山老道几乎是一头栽进陷阱之中。
正在赶路的寒山老道察觉不妙时，他已经被包围了。
点燃火油的长箭从路旁冲射而出，寒山老道抓住小七的手臂飞掠开来，背上的长剑出鞘，剑光舞动，密不透风，格挡箭矢。
三十位江湖高手，弯弓射出的箭矢，力道更为强劲，但对寒山老道而言，却只是枯枝落叶，一般的无力。
一轮箭矢过后，韩滔长老带着钱长老和刘长老等人冲了出来。
“锦月楼的三位长老，原来是天魔门的人！”寒山老道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也看到了远处失去手臂的赵籍。
“寒山真人既然知晓了，那么今日得带着这个秘密入土了！”
韩滔长老开口道。
“对于锦月楼窝藏魔门余孽的事情，老道并不意外，”寒山老道看着对方，“让老道意外的是，你们的目标居然是两个孩童，如今甚至为了他而对老道这个先天宗师下杀手，他们到底为何这般重要？”
“重要？”韩滔长老看着他，突然露出笑容，“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孩童，他们可是身负潜龙幼凰命格的天生贵胄！”
“潜龙幼凰？”
寒山真人思绪电转，双目突然迸发杀机，“二十年前，妖僧花甲用锁龙秘术，斩了李氏龙脉，遭遇反噬，陨落之前，放言李氏王朝无法维持四十载，四十载后，潜龙绝命，凤凰飞舞。”
“没想到真人还记得此事，”韩滔长老轻声笑道，“花甲大师受圣门所托，斩了李氏龙脉，而后才有逍遥王陨落，这便是潜龙绝命的前兆。逍遥陨，李氏薨，潜龙绝，凤凰舞！花甲大师的预言成真。”
“这孩子是潜龙？”寒山真人盯着他问道。
“潜龙？不，他是真凤！”韩滔长老摇头道，“所有潜龙都会绝命，世间只会剩下凤凰命格，真凤和玉凰！王朝不在以龙为尊，将以凤凰为首，到时候天地机枢变化，圣门乘势而上……”
“这就是你们的谋划？”寒山老道冷声道，“天下共主，以龙为尊，这是自古传下来的秩序，若凤凰为首，岂不是扰乱天地秩序？荒唐！岂不闻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旧的秩序打破，建立新的秩序，这就是我们圣门的追求！”韩滔长老抽剑，“寒山真人顺应天命成就宗师，自然觉得我们荒唐，但对我们来说，这便是天地至理，是圣门之道。”
“逆乱之道，当诛！”
寒山老道冷哼一声，浑身杀气控制不住的溢出。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诛杀谁？”韩滔长老说完，骤然出剑。
铁剑划破空气，剑身颤抖发出清吟。
与此同时，
钱长老发出银针，
刘长老一刀劈砍而来。
寒山老道却脚步鬼魅，躲避三人合围，抓住小七的手臂，运转真气之后，微微用力把小七甩了出去。
“抓住那小子！”韩滔长老叫道。
立马有魔门高手朝小七追了过去，但寒山老道可不允许。
真气灌注剑身，剑气如同瀑布般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