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岳也瞬间忍不住道:“师父说话差了。我们出家人的勾当,就是要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又问那里安歇,何也?”
唐僧也不由直接被噎住,在马上忍不住双手合十:我就说一句勾当,你便张嘴闭嘴的勾当,我说一句也,你等也都跟着也,为何便不学学我佛慈悲。
猪八戒则立刻哼哼接道:“猴哥啊,你就知道你身瘦体轻,走路轻省,哪里管我们累坠?
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沙僧身挑着重担,我这一身也不轻。须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神,才是个道理。”
孙岳同样立刻道:“你这呆子,沙师弟挑担还未说话,与你何干?早叫你减肥,你偏不听老孙的怨着谁。”
猪八戒也忍不住小眼珠一动,终于想起道:“猴哥啊,你不说你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千里吗?你看这前方左右的可有人家;
就算我等可以如你说的那般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可师傅终究是凡胎的俗僧,哪经得起我等一般。”
孙岳龇牙咧嘴一笑道:“说你这呆子呆,你还真是呆,老孙说你就信啊,老孙自己都不信!老孙这眼不过是在那老君的炉子里烧坏了。”
后边白龙马上的唐僧终于找到机会,立刻合掌起手道:“阿弥陀佛!悟空,我等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可如此诳语。”
小白龙大马眼珠子动动。
终于沙僧也忍不住道:“大师兄,你看那前方山林内好像有一座庄园,不若我们便去那里借宿吧。”
“喔?”
孙岳忍不住就是假装手搭个凉棚举目观看,一瞬间的火眼金睛一闪,自早见到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
一眼便看穿不过是有人点化而出,却并非真是普通的庄园,所以才突然兴致大起的跟猪八戒拌嘴。
同时一路相处,互相自也都是已经熟识下来。
猪八戒沙僧都是原本天庭的卷帘大将,和天河的天蓬元帅,自然是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
沙僧完全就等于是为玉皇大帝开路的大将,一张红毛黑脸在天庭自也可说是无人不识。
猪八戒前身天蓬元帅马广泰,更是曾经天庭有名的一个sāo_huò。
所谓带酒戏弄月宫里的嫦娥侍女?怎么可能是戏弄那月宫里的侍女,堂堂天蓬元帅便被打两千锤,再打下凡间?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自就只有瞪着大眼珠子的沙僧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猜测的。
却也可谓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虽然经历了流沙河莫名其妙的被打,但如今皈依了西天灵山的佛门下,更还有当初打上灵霄宝殿的孙悟空为大师兄。
且又得南海观音菩萨叮嘱,往后要听大师兄孙悟空的,所以一路自也是真的成了个很少说话的老实人,凡事都是以孙悟空(孙岳)马首是瞻。
就只有唐僧,每次看到其货脖子上挂着的九个骷髅头骨,都不由立刻心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而眼见到四圣试禅的宅院,孙岳也再次忍不住龇牙咧嘴一下,道:“那西天佛祖曾说过:
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师傅可记住此一段话,害怕时便默念一遍;
这西牛贺洲啊,就是一处好地,人人皆善。
虽然满地的妖怪,但平时人也都已是见惯不怪,就是平常人家见到我等,也都不会害怕。我等便去前方庄园借宿。”
为了帮观音菩萨掩饰,孙岳自也不得不一路提前给几人解释,即这西牛贺洲的地界,就是普通人也都不怕自己等人妖怪形象的。
不然以观音菩萨明显的九流演技,十八流的导演,必然便又会让唐僧扭头就走,那还怎么坑那两个男菩萨?
更甚至为了这一场四圣试禅,半路孙岳都还特意用分身变化了几次普通人,而巧遇自己一行,表现出根本不害怕妖怪的样子。
妖怪?我们这西牛贺洲遍地都是妖怪,早见多了。
曾经究竟是谁定下自己只能活三百四十二岁的寿命?是谁在那生死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生死簿竟然也是纸做的?让自己能随手撕掉?
然后齐天大圣府,又巧合的被安排在蟠桃园旁?偷吃那太上老君金丹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守?
天地间何人能偷到那太上老君的金丹?自己一个喝醉的猴子,偏就那么巧合一头撞了进去,还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曾经花果山上的烈火焚烧,斩妖台上的斧劈刀砍,八卦炉内的七七四十九日之炼,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铜汁铁丸。
又是谁起下那花果山之名,开辟出那水帘洞洞府,那步步明显暗中有着一只黑手的算计。
当原本孙悟空的记忆,仿佛破开封印,无比清晰完全感同身受的出现在脑海中,孙岳就是忍不住。
仿佛无形中也已与原本的孙悟空达成默契,哪怕就是委身于观音菩萨,也一定要坑死那漫天的神佛,挣开这天地宿命的束缚。
所以坑西天灵山的两位男菩萨,孙岳也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凡是参与到西游路上来的,便所有人来者不拒!更何况还有那位观音菩萨。
于是很快说话间,师徒一行四人便来到宅院前。
唐僧日日赶路,却即使是骑在马上,一路的风吹日晒之下,也早已成为一个黑瘦黑瘦的和尚。
猪八戒明显的猪头猪身,挺着一个大肚子,甩啦甩啦,扛着自己的九齿钉耙。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