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你们医院这是什么破灯?”
“啊?”凌晨被问的一愣,诧异的搜寻着莫骄阳的视线,没有半点的交集是落在他身上的,甚至连一个扭头的动作都没有,从打杜若被推进去,莫骄阳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深邃的视线微微上扬,定格在急诊室的红灯上,带着满满的怨憎。
“破灯?”凌晨对这两个字实在是没理解明白,他不是一个事事要求完美的人,可也绝不滥竽充数,尤其在医院这种地方,二十四小时开灯作业,你能把盏破灯扔这?
这还只是急诊室,要是到了手术室,你弄盏破灯进去试试,就算医生不杀人,患者都得把你给杀了,丫的,开不起医院,装什么大蒜,弄个破灯去照明,也不怕那医生一个老眼昏花,原本该落在盲肠上的刀,一下子落到了十二指肠上,虽然都是肠,可是这后果可真是千差万别啊。
凌晨瞧着莫骄阳这态度,只怕是得不到回答了,只把目光投到了冷莫璃身上,这家医院可是冷莫璃统管的,从去年开始,他就给了冷莫璃股份,这会儿,瞧瞧,人家莫书记说了,这医院的东西破了,你怎么办?
冷莫璃抽了抽嘴角,明显这是池鱼之殃啊,不过他得强调一下自己的工作还是认真负责的,至少那一年几百万的红利不是白拿的,“咱们医院所有的灯具都是三个月一维检,正好最近的一次,是半个月前。”
言下之意,就是莫书记嘴里的破灯,还是半个月前换的,这种东西用不了多少丢人,晨光医院年年的利润可观,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斤斤计较。
“回头换个颜色。”莫骄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凌晨与冷莫璃对视一眼,再次把注意力落到那个红灯上,于他们而言,那不过就是个提示,就像电影院里的安全通道指示灯箱,就像商场里每层分类的目录指示牌一样,就是起到个提示的作用,真没别的意思,至于颜色,也不是他们选的啊,全世界的医院都通用一样的颜色,自打第一家医院引用了以后,也没见哪家医院,或者哪个家属排斥过啊?
凌晨挑了挑眉,深深把狡辩埋进了心里,莫书记,您确定您这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红灯转成了绿灯,突然之间,身旁的男人动了,脚下生风般的立在了急诊室的门口,凌晨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男人,总算是的把目标转移了,不然,他都怀疑这个男人再揪着他这灯的问题不放了,他怕回头真满足了这个男人的要求,别的患者该找他们医院算帐了。
莫骄阳清晰的听到了单架床移动的声音,然后两扇对开门同时被推开,护士或许是知道外面守着的都是什么人,所以开门的时候,明明莫骄阳挡气的请莫骄阳让开一些。
几乎在单架床被推到门口的时候,三个男人就都迎了过去,莫骄阳站到了杜若的右侧,单手直接握住了杜若已经扎了滴流的右手,小心的抚摸着微凉的五指,步子随着单架床的移动而不曾停留,目光紧紧的落到了杜若的脸上。
单架床上的女人还在紧蹙着眉头,仿似在无声的诉说着身体的不好,之前惨白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气色,一排睫毛挡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看不到此时此刻,那双眸子里该是如何的光。
凌晨慢下一步,让冷莫璃跟着莫骄阳去病房,自己则留下来问问鲁大夫情况。
“孩子有没有问题?”
鲁大夫轻呼了口气,“胎儿太小,还不足三月,已经做过了检查,孕妇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剧烈的震动,才导致动了胎气,好在,之前孕妇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凌晨提起来的那口气,终于能松了下来,“接下来需要注意什么?”
鲁大夫到是没想到凌晨是这么细心的人,一般男人,基本上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在他们眼里,女人怀孕,生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像是许多农村,女人就算是快要临盆了,还要下地干活,有的甚至把肚子里的孩子就生在了包米地里,生完之后,扎个围裙,继续干活,那些眼里,从来没觉得女人金贵,从来没觉得女人怀了孩子,就是为家里延续子嗣,是该被敬重的。
鲁大夫是女人,而对一个关心女人的男性,自然心里充满了好感,再加上杜若的身份,也乐得把问题说的细一些,免得以后家属因为照顾不周,再来找她的麻烦。
“至少有一至两个月要卧床休息,而且要时刻观察下体会不会出血,如果有出血状况,要及时送到医院来。”
“就这些?”凌晨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想着一会儿再去跟莫骄阳谈一下。
卧床休息不是什么问题,莫家也不是指着儿媳妇,孙媳妇挣钱养家的,如今能好好保住这一胎,比什么都强。
鲁大夫点了点头,“母亲很坚强,估计在撞击的时候,她应该一直拿手护着小腹了,不然,结果会比现在要严重,再加上孕妇不能随意用药,所以,我现在只是对她做了最保守的处理,如果孩子也和母亲一样坚强,想来就能度过这一关。”
微顿了一下,鲁大夫把声音压的低一些,因为半夜的走廊,声音稍高一些,就会伴随着回音。
“还有一点,就是母体在怀孕期间受过创的,生出来的孩子很有可能会出现畸形,这个只能说是机率性的存在,那几年有个明星不就是在怀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