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笔斋走出,少年男女迎着飘雪向着长安城西城走去,而两人似乎都特别珍惜现在的时光,当从西城的商街走出后,天色已是接近暮色。
回到东城,两人在鸿胪寺所在的街口前停下。
“我不喜欢热闹,所以不喜欢逛街,每当过节时,师姐师妹们逛街游玩后总是很高兴的对我说怎么好玩的,我当时很不理解,但现在似乎理解了,今日很开心。”莫山山仰着头看着叶朝说道。
“你要走了?”
莫山山点头说道:“昨日晚间酌师姐她们随着文远将军来到了鸿胪寺,今日她们又代表大河国面见了唐皇,再在唐国待下去师父怕是要担心了,所以明日很早便要回莫干山。”
叶朝眼中闪过些不舍,可很快又被某种莫名情绪驱散,良久沉默后,问道:“那么说,我们算是要分别了?”
“是。”
莫山山将与他拉了很久的手松开,带着笑意的看着他说道:“我能够看到你眼中的不舍,所以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寒冷的冬风自巷口钻出,将两人身上零落的雪片吹散。
莫山山踮起双足,让自己的身高足以够到那人的脸颊,而后俯身,吻在那人脸上。
“我等你。”
说完,她顶着通红的脸蛋跑进深巷。
叶朝看着走进鸿胪寺的纤弱背影,又是许久过后,风雪变大,摸着脸上久久没有散去的余温向城南而去。
……
(不善感情戏,但是想写,写吧又写不好,所以只能代过,当然,与莫山山的感情线后续剧情还有,大家别真被这几段给劝退了。)
……
书院后山的早晨虽然看似闲淡,但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当下该做的,伺候完刚刚回归却闷闷不乐的夫子,大师兄拿着泛黄古卷在小湖畔读着。
二师兄在很认真的教着自己收养的小书童读书写字,三师姐早早去了旧书楼,四师兄与六师兄开始打铁,五师兄与八师兄则是顶着浓郁的黑眼圈继续昨日未完成的残局。
七师姐在楼阁内绣花,九师兄与十师兄两人在写曲,十一师兄王持为花田除草,陈皮皮应该还在床上做着美梦。
后崖飞瀑处,叶朝将抗在身上的躺椅放在地上,不顾上面的冰凉而躺了上去。
看着一边换上书院服饰一脸激动的唐小棠说道:“今日便是我第一次为你上课,至于这授课内容你没有必要抱有幻想,魔宗修行者几乎在同境之中无敌,靠的便是极为强悍的自身,而从今日开始,你受到的锻炼可能较之前还要难忍数倍。”
唐小棠并没有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依旧是一脸激动,但说话语气却是极为坚韧。
“师父,我不怕吃苦。”
叶朝看着唐小棠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态势,不禁摇头。
在莲生给自己灌顶的那片记忆中,有着很多关于魔宗修行者如何修行的方法,而其中很多看起来多有些残忍,尤其用作于这个和桑桑差不多大的丫头身上便更显残忍。
不过叶朝倒是没有什么不忍,而他也一直很认同万师叔对于教授徒弟的主张,严师出高徒。
“看到这条瀑布了吗?”
唐小棠点头。
“走到中央,然后跳在下方水潭,不可休息至中午。”
唐小棠似乎并没有考虑以ròu_tǐ凡胎那样做会是多么的艰难,在点头过后,毫无犹豫直接走到了飞瀑之下跳下,然后游至岸边,重复之前的动作。
陈皮皮晃动着身子向着后崖走着,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后崖,只是听大师兄说十二师兄在后崖给魔宗那野丫头授课,便想来看看。
一路上,他幻想着十二师兄教唐小棠修行,待她思索不解的时候,自己就去示范一下十二师兄所教,到时那丫头一定会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想想感觉都很美妙。
只是在临近后崖的时候,飞瀑撞击岩石的声音间传来了道重物落水的声音,起先他并没有想到什么,觉着这可能是某块山石松动被飞瀑带到了泉水之中的声音。
可是在看到叶朝一脸悠闲的躺在躺椅之上,魔宗那丫头却是顶着飞瀑跳水的时候,他彻底惊呆了。
以他知命境界的感知,能够很清晰的感知到悬挂在高崖上的飞瀑很急,每一瞬所携带着的水量加上下冲时产生的力量很是迅猛,若其落在常人身上定然是筋骨断裂的下场。
尽管那丫头是洞玄上境的魔宗修行者,但要经历飞瀑冲击也定会付出些代价,且看她样子,似乎要在飞瀑冲击之下跳很多次水。
“十二师兄,这有些残忍了吧?”
叶朝扭头看着陈皮皮,说道:“魔宗修行之法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丫头想要变强,不付出些代价那怎么成?”
“可是……”
“怎么?”
“十二师兄坐在这里看着她,就不觉得别扭吗?”
叶朝问道:“为什么要别扭?”
“一位还未成年的丫头在经历师父给安排的惨无人道的修行,而师父却是懒散的在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那惨无人道的场景,反正我看起来是有些别扭。”陈皮皮不知怎么,竟是罕见的反抗起了叶朝。
而叶朝比之君陌都要不近人情些,对于陈皮皮顶撞他的话怎么可能会忍,盯着陈皮皮,语气不善道:“皮皮你这是在反对我的授课方法?”
陈皮皮有些害怕十二师兄的眼神,不过心里却是在暗示着自己,这里是充满阳光的书院,不能因为十二师兄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