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恐惧。”沈凌皱眉。
小萝莉低头看着脚尖瑟瑟发抖，还未踏入，心境已破。
魔神在魔族眼，就像基督徒看到耶和华，佛教徒看到释迦牟尼。除了敬畏不作他想。
如此…有些麻烦。
沈凌缓步走至小萝莉身边，抬起掌搭在她的肩头。
“什么是神。”
一路警惕的小萝莉此时竟然毫无反应，甚至沈凌略微发力，就可在瞬间将其重伤。
“神并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类、魔族，任何种族。”
小萝莉身躯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凌。
“他们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有尔虞我诈，一样从娘胎出生，一样会归于尘土。”
沈凌目视前方，如一眼万年。古往今来不过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
“他们的实力可能超脱了我们可理解的范畴，但是他们也是同我们一样一步步走上强者之路。不过晚生了数万年而已。若处于同一时代，神灵绝对有我的位置！”
沈凌的话使小萝莉如遭雷击。对神灵如此不敬，甚至敢与其平阶相称，她只见过沈凌这一个。
“所以，你想成为魔神吗？”
小萝莉只觉头皮发麻，呆立半晌。
“我…我可以吗？”
沈凌展颜一笑，豪气冲天。“为什么不可以？”
小萝莉银牙紧咬，如藕般白皙的拳头紧握。
“那…那我就试一试。”
沈凌哈哈一笑，“不是试一试，而是绝对可以。”
话落沈凌一步踏出，眼前景色变换，入耳的谈话声令其面色瞬间呆滞。
“小凌，又去研究那什么电脑了？”
一个满脸风霜的年人看到沈凌，和蔼的说道。
“师…师傅。”
就算明知道这是幻境，沈凌还是眼眶湿润。虽然师傅一直特别繁忙，没有时间去照顾自己，但是在沈凌心的地位还是如父亲一般。若不是师傅当年将自己捡回来，现在自己肯定依然流浪在街头。
“小凌，快来见过几位师兄师姐，他们是师傅今天招收来的学员。随着我们山门的壮大，令古武恢复昔日荣光指日可待啊。”
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师傅只肯教自己一些强身健体之术，并不肯将自己收入门下，所以所有的学员都是自己的师兄师姐。但是师傅整日繁忙，对自己悄悄研究那些功法武学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有所成。
师傅脸上的喜意让沈凌感到温暖。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为这一个愿望也努力了一辈子。以师傅的内息修为四十多岁便满脸皱纹，全是因为没日没夜的操劳所致。只是当沈凌看到跟在师傅身后的几个年轻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几人正是日后整日欺负自己的那些混蛋！
看到那几人眼轻蔑的眼神沈凌怒火烧，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感到体内奔腾的黑色内息。
看着掌上一闪而逝的黑色火焰，沈凌面色挣扎。
要杀他们，翻之间而已。
负在身后的双黑气氤氲。
“小凌，发什么呆。”见沈凌面色师傅轻叹一声，以为他脸色阴沉是因为自己不肯传授他武学而对几人心生嫉妒。“师傅告诉你很多次了，你的体质太弱，只能练一些强身健体之术，根本无法承受修习武学的高负荷训练。你若有心，便多去看一看那些秘籍吧，日后或许可做一个理论上的大师。”
“师傅，这个痴儿在此，可是会影响咱们山门的名气的。”一名青年皱眉道。
“小凌也是可怜之人，你们只管一心修习，我会看紧他免得打扰到你们。”堂堂一介武学大师却是满脸堆笑。“公子若有所成，还望在家父面前美言几句，也好让我华夏古武再露峥嵘。”
“嗯，师傅放心吧。”青年闻言不耐的敷衍道。再次看了沈凌一眼，缓步离开。
“小凌，你暂时先待在天地阁研究秘籍，没有我的准许不可出来。”师傅沉声交代一番，快步追向青年。
不知何时，沈凌杀意已是尽数消散。
“人生何必回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其青石的纹路和一草一木都和自己记忆丝毫不差。“现在这样挺好。师傅，你的夙愿由我来完成。您看看我，看看现在这世界。你可知道在数千年后，古武依然可以普及联邦！”
“就算跳下山崖，我不悔！”
沈凌一声大喝撕天裂地，眼前一切骤然破碎。当碎片再次重组，沈凌却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不是熟悉，而是刻骨铭心，因为怀逐渐冰凉的人影。
山谷风声呼啸，如同吹丧的唢呐，拂动孝棍一般的枯枝，毫不在意痛苦蜷缩在地的沈凌。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下，沈凌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股脑的涌出，将其自认为已经完全愈合的心再次撕裂。毫不留情的揭开伤疤，其伤口血淋淋的呈现在他面前。
原来她从未离去，一直躺在自己怀，压在自己肩头。
沈凌疯狂的摇头，徒劳的挣扎着想要将其甩出脑海。
“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凄厉的痛呼响彻山谷，却无法令这世界有一丝动容。
“青灵，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回来好不好？”沈凌抵着怀女子冰凉的额头。毫无血色的面颊如一张白纸，其精致的五官自有一股仙意透出。
那一年，两人双栖双飞。游历至此，一个瘫倒在地低声呻吟的老婆婆令两人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