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交。”井月的毫不做伪让沈凌都替他脸红。“还有,老子是千古名刃,不是千古魔刃!”
“呵呵呵呵,您说。”沈凌心不屑,当年您老魔刃的大名可是世人皆知。而且那疯狂的杀意和将人控制做刀奴的段,不是千古魔刃?鬼才信。
“放你那屁!老子存在几千年了杀的人自己都数不过来能没杀意吗?”井月的声音让沈凌一惊,这厮也会读心术?
“说是读心术也对,只能读你一个人的。在谁体内就可以和谁交流。”
沈凌很是无语。“那感情以后我就没秘密了。”
“你别打岔,几千年没人说话了,这事情也憋了几千年。”井月语气忽然有些落寞,“入魔,什么是魔?”
随着井月的陈述,一段掩盖千年的真相逐渐解开面纱。
当年那位的名字已经不可考究,我也不记得了。几千年了,想必他连灰都没有留下吧。我只记得他是天纵奇才,真的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我也存在几千年了,从没见过比他更具悟性的人。
他四岁习武,二十四岁时正是一个人充满斗志的年纪,他却失去了目标。因为他一生所求的武道似乎已经到了极致,他已天下无敌。
但是他不甘心,他认为一定有更高的境界。他用十年的时间去寻找突破口,十年后他找到了,或者说他自认为找到了。
当年他说他要成仙,我说我陪你。
五年后他说他要成佛,我说我陪你。
十年后他说他要成魔,我说我愿做千古魔刃。
然后他屠尽万人,终于如愿以偿。那时候他疯了,我也疯了。他说天庭坍塌了,西方极乐消失了。当我们造下滔天杀孽被围困与浮屠塔时,他明悟了。他说他入魔,只是为了立地成佛,因为他有天资。
而我没有。
他为了达到目的,一直瞒着我。如你所见,他可以做到脑不想,心不存。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我也没必要明白。我只知道我很愤怒,我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我为他付出了一切他却出卖了我。所以在那一瞬间我彻底沦入魔道。
我杀了他。插入他的心脏,吞噬他的生,我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我后悔了。因为他之所以可以立地成佛,并不是因为放下屠刀。而是因为放下了执念,他觉得有愧于我,所以他想告诉我真相,所以他成佛了。
说起来可笑,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只为成佛,最后却发现若要成佛只有亲拆穿自己的谎言。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斩尽世间之人。但是他不愿啊,所以他化为了石碑,囚禁了我。他说他只是想帮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
你说石碑是什么?那是证道之碑,代表着世上最后一尊佛的诞生,也代表最后一尊佛的陨落。
我插入他心脏的那一刻,他说佛已经不存在了,仙也消失了。人类有灾,愿以身留下最后一分佛性,来争取一丝希望。
但是我已失去了理智,几千年来与那证道之碑争斗不休。直到遇见你,与证道之碑融合后我才逐渐恢复意识。
我不后悔,因为我与他早已是一体。只要心有道,魔亦是道,就如同你甘愿入魔时所体悟到的,万物皆道。
沈凌沉默良久。
他看到的如同两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和两兄弟对道的争执。
“所以…你为什么逃跑。”
沈凌话一出口沉重的气氛顿时被破坏殆尽。
“你丫个王八犊子承受不住我所蕴含的魔气了你不知道吗?本来我就是按照你最大承受限度给你的,结果你还被别人拍了一巴掌。再重那么一点点,你当场就爆成一滩碎肉了。老子好心救你,还被你没完没了嘚吧嘚嘚吧嘚…”
“停停停!”沈凌打断了井月喋喋不休的抱怨。他现在在意的不是井月为什么逃跑,而是…
“你可以供给我多少魔气?”
“把你撑死为止。”
“无限制?”
“如果你一直杀人的话。”
沈凌心合计了一下。如今他与井月可以说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好像是自己损。
“别瞎想了。”井月冷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我是以杀戮成魔,也就是以杀戮凝聚魔气。像你这次消耗的魔气至少需要百人的生方可凝聚。”
沈凌心思急转。“作为一个底牌倒是可以,只是…”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原因暂且不提。总之我需要你净化我身上的煞气,助我成证道之魔。所以你大可放心。”井月淡然的声音在沈凌脑海响起。“而且我与你丹田化为一体,就如同融合一般。只是如此一来你必然会受我的影响,甚至可能踏上我的道路。”
“这就够了。”沈凌嘴角勾起自信,“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锻炼意志的好契么?若我能坚守本心,也就更容易找到自己的道路。”
井月闻言沉默不语。他在沈凌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种自信,那种百折不饶的韧性。甚至犹有过之。
‘我原本从不相信预言,但是…或许你说得对。’井月心微叹。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窥探我思想。”沈凌皱眉说道,心思赤裸呈现于别人面前总是令人觉得别扭,哪怕他是一个器灵。
“首先,我不是器灵。我就是井月,刀身便是我的ròu_tǐ,也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意识。不同物种总是如此难以理解对方的生存方式。”井月语气满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