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家宴,我们聊一聊家常之事。”朱载坖打破沉静。
徐阶、张居正应声附和,刚才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了些。
海瑞缓缓入座,连敬朱载坖三杯酒、以表刚才的不是。
朱载坖表示自己能理解,作为臣子还要臣子的本分。
“刚峰兄!你一直在民间生活,由你先说如何?”张居正控场问道。
海瑞点着头,自己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不存在矛盾。
聊家常之事,眼前三位的经历远远不如自己。
“我记得你是幼年丧父吧!”朱载坖先行提问。
“没错!家父在我出生的四年后去世,从小我是跟着娘生活。
还好祖上给我们娘两留由田地,勉勉强强的过着小日子。
我娘从小对我要求很严,不能像隔壁家的小孩那般嬉戏玩闹。
就连看他们打闹,都没有什么时间。”海瑞停顿一下。
“伴随我童年的是诗书经传,还好我天生聪明伶俐、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有着先天的优势,我就认为我未来必定能当上大官、甚至说进阁。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志言:做一个不谋取私利,不谄媚权贵,刚直不阿的好官!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这个理想而奋斗与努力。”海瑞感慨着。
众人缓缓明白海瑞的固执,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性。
想要让海瑞改变,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徐阶没想到,海瑞竟然是少年天才。
不了解不清楚,一了解有着敬佩、有些服气。
“仕途崎岖、读书一样,无论你才华有多大、始终不会被看好。
起初我以《治黎策》得举人,对于朝廷抱有很大的希望。
下一篇《平黎策》的时候,却遭受了漠视、策论石沉大海。
两次会试失败之后,我便放弃了科举考试。”海瑞使劲摇头。
“当时严嵩主政,他自然是不待见你们这些不拜山的人。
你要是懂得一点点变通,可能会走的更远一些。”徐阶对着海瑞解释着。
海瑞一副深思的样子,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
可是自己有本事,为何要像没本事的人一样去拜山。
朱载坖没想到海瑞成长之路,如此的不简单。
这么多的磨练之下,必然锻造了坚毅不屈的海瑞。
海瑞一个人喝着酒,许多话说出来就轻松许多。
有些时候想要做一点事情,乃是非常的困难。
“这是你对严阁老的偏见!”海瑞否定着徐阶。
与严嵩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对于他的了解是深入的。
海瑞才真正的明悟,不能用自己的智商衡量那些大人物的智商。
因为你的智商让你达不到对方的高度,而产生了浓浓的嫉妒、憎恨。
放平心态才能够看得更清楚,别人的确比自己更加的优秀。
“我的那些策论,无非是小打小闹。
严阁老能协助万岁治天下,而我以治黎人而洋洋自得。
这就是差距!当时的我还愤愤不平,连这个都看不透。
什么所谓的少年天才,其实就是一个自命清高的蠢材。”海瑞感叹着。
徐阶陷入了沉默中,海瑞这不是明着打自己的脸。
连这都看不出来,不就是一个大蠢材。
“严嵩的能力还是有着,只不过太过于贪婪了!”朱载坖做着总结。
“贪婪吗?”海瑞反问着。
“刚峰兄!喝酒!”张居正立刻打断着海瑞。
海瑞端着酒杯,定了数秒、与张居正对碰一杯。
张居正没想到海瑞是真的敢说,有些事情不需要揭穿。
“我小时候是荆州府的神童,胜过刚峰兄一筹!”张居正笑了笑。
“敬佩!敬佩!”海瑞回敬张居正一杯酒。
“哈哈哈!一个少年天才、一个神童,不错!不错!
大明有着二位在,何愁不富强呀!”朱载坖赞叹着。
“据家里人说,在我出生的时候、曾祖父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轮圆月落在水瓮里,照得四周一片光明,然后一只白龟从水中慢慢浮起。
这个白龟就是我了,故此我的乳名就叫‘白圭’。
家里人就希望我能够光宗耀祖,我必不能辜负家人的期望。”张居正说着自己的故事。
徐阶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这才是自己的亲传徒弟。
远远不是海瑞所能够比拟,家室方面就是天地之差。
“太岳!只要你把变法的事情办妥,孤可许你入阁。
一定要努力加努力,中兴大明的重任就在你的双肩上。
有什么困难你和你的老师说,他一定能够为你解决。
有什么压力你和孤说,孤是永远支持你的。”朱载坖说着自己的承诺。
张居正立刻端起酒杯,先敬朱载坖、再敬徐阶。
要的就是入阁的资格,才能真正大权在握。
“殿下!”徐阶敬着朱载坖的酒。
朱载坖知道张居正就是徐阶培养的接班人,下一任的内阁首辅。
作为一个派系的人,自然是要用自己的人、而不是外人。
对于朱载坖做出的承诺,徐阶是真真实实感激。
绝对不会给高拱机会,内阁首辅永远是裕王派的。
“多谢殿下厚爱!臣必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居正很激动。
“只要能够落实一条鞭法,重新丈量天下田地、制定新税。
我敢说,每年的税收保底六千万白银!
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