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火辣辣的疼,对方用抹了盐的手袭击袭击他的眼睛,好歹毒!
李慢侯疼的大叫,眼睛睁不开,却能听到动静,四个家丁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这一次李慢侯疯了一样的反抗,而且毫无顾忌,手脚并用,并不是反抗挣扎,而是直接攻击这几个家丁。
以前偶有冲突,无非是李慢侯本能的自保,可是这次他是发怒,是泄愤。他不逃离,而是揪着一个人就打,也看不见,就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几个家丁咋哇乱叫,却死死缠着李慢侯,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他们放开了李慢侯。
李慢侯手脚乱舞,确认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人,往后退到墙边。
眼泪不停的流,眼睛很痛,什么都看不清楚。
李慢侯突然很想哭,流下的泪已经说不上来属于刺痛的泪还是委屈的泪。
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他经历过失败,承受过各种压力,可这还是第一次想哭。以前失败以后,他很快就能重新恢复斗志,可这次他却感到绝望。李慢侯领悟,他不是不能承受压力的人,他是一个不能承受委屈的人。他可以在失败的风险,破产的危机下顶着压力从事高风险的探宝业务,但他无法以平常心对待这种被人当做怪物,完全无法沟通的困境。
过了很久,屋里完全无声,李慢侯一只眼睛已经不再流泪,这只眼睛被袭击的浅一些,只是刮到了眼角,而另一只眼睛被直接刺中眼球,此时依然睁不开。
透过一只眼,李慢侯看到屋内只剩两人,而且远远躲在另一边,似乎也怕了李慢侯。
接着李慢侯听到外面喧哗,接着屋门被猛然打开,一个大汉撞了进来,手里握着腰刀。
朱提辖又来了。
朱提辖进来后,四个士兵也跟着窜进来,屋里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朱提辖的的刀架在了李慢侯的脖子上,李慢侯此时一点都不怕朱提辖的宝刀,内心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很想打朱提辖一顿。
还不等李慢侯动手,反倒是朱提辖突然起脚,一脚踹到了他的胸口,将他踹的撞到身后的墙上,一时间呼吸紊乱,咳嗽起来。朱提辖忽又转身,一巴掌打在一个家丁脸上,又一巴掌打翻另一个家丁,接着脚踹一个,踢倒一个。
四个家丁磕头如捣蒜。
朱提辖怒道:“狗一样的东西,敢弄伤相国的宝贝,仔细你们的皮!”
家丁不敢解释,只敢跪着磕头,朱提辖看着也没意思,检查了一下锁链都还完好,瞪了李慢侯一眼,交代家丁好生看着,这才离开。
李慢侯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致猜测,是因为自己发怒打伤了家丁,家丁制不住自己,跑去朱提辖哪里求援,朱提辖带人过来发现李慢侯并没有逃跑的迹象,反倒是这些家丁弄伤了李慢侯,所以发怒。
这不过都是猜测,经过这一番折腾,李慢侯彻底虚脱了,朱提辖刚走出屋子,他就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感觉昏昏沉沉竟然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屋子里有一群人,一个人摸着李慢侯的手腕。
他们说什么李慢侯听不太清楚,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们是谁,李慢侯也看不太清楚,他的左眼彻底睁不开了,右眼使劲也只能睁开一条缝,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手脚无力,动一动都难,感觉浑身酸痛,而且很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发了高烧。眼睛呢,恐怕发了炎症,李慢侯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瞎掉,可脑子却转不动。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左眼依然睁不开,右眼只能眯一条缝,勉强可以看到点东西。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家丁,他很确信没见过这个家丁,因为这个家丁就在他眼前,盯着他的眼睛看。李慢侯自己则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搬到了床上,依然穿着所有潜水服,包括头盔也挂在胸口,没人帮他取下来。或许这些人都以为这头盔也是鲛人身体的一部分,这些天从没人试图从李慢侯身上拿走头盔。
家丁自然看到了李慢侯的动作,立刻喊了起来:“醒了,醒了!”
其他人立刻就乱了起来,匆忙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两个女人,同样是李慢侯没见过的。
其中一个女人,跪在李慢侯跟前,是一个妇人,约莫三十岁年级。
“鲛人大爷,你就吃点东西吧,别为难小的们!”
其他人端着一些精美的餐具,都是金属质地。不知道是提高了李慢侯的待遇,还是怕瓷器被他打碎。
此时身体依然发热,而且比之前感觉更虚弱了。李慢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也没有任何胃口,倒是有些想喝水。可是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用力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咙发干,话到嘴边只发出呵呵的声音。
侍女十分焦急,根本听不清任何话语,她都贴在李慢侯的嘴边了,依然听不清。
稍微折腾一番,感觉自己又开始发晕。
这一次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往他身上浇水。
不太清晰的思绪转动中,只产生了“宋朝人真恶毒”这样的恨意。
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阵啜泣的声音。
左眼依然睁不开,可是右眼却已经能睁开一半了,身上也不热了,退烧了!
李慢侯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隐隐传入耳中的声音,循声看去,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模样,身上穿着红色的布衫,襦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