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显然心里还是有些不信的,最开始的时候朕也不信,不过就在最近,已经有些消息隐约的表明,在遥远的大洋彼岸至少有着数个跟大唐实力差不多的国度,只不过他们现在也应该是并不知道大唐的存在,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跟大唐一样,都还没有把精力放在水军和制造战舰上。”
有些话,李倓是没法在朝堂上说的,就算是对张巡他们几个,也不太好说,毕竟他没有证据,这么大的事,就算他是皇帝,没有证据也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不过对自己的皇后,李倓就可以说这些没有什么证据的猜测了,不然这些事一直憋在他的心里面,李倓害怕造成自己的心态不正常之类的,最后要是因此变成了一个暴君,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陛下是担心若干年之后,这些势力的发展强于了我大唐?”
“这是自然,所以大唐必须要不断发展才行,朕之前也的确是有些累了,这才给自己放了这一个月的假,正好陪陪你和小皇子,最近不少朝堂都劝说朕将他立为太子,不知道对于这件事,皇后是如何想来的?”
李倓相信朝堂上不少人提议把小皇子李千山立为大唐太子的事张明月是一定听说了的,这件事原则上的确是不应该跟她商量的,因为按常理说随便一个母亲都是想要让自己的皇子当太子的,不想的那不就是傻子了吗?
但李倓知道,再没有第三个嫔妃进入自己的太极宫的情况下,如今三人之间良好的关系是一定不会被轻易打破的,而且张明月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这个不是太子的皇子是怎么一步步得到了皇位的。
“陛下如今年纪才不过三十,为何要急着立太子?况且千山才不过是个数月的婴儿,他日后会如何都还是个未知数,仓促立下太子,怕是会发生后患的啊,陛下不过就在太子的位置上坐了几天而已,究其原因,不正是陛下比你的兄长更加有才学吗?同样的事,陛下也不想要出现在下一代的身上,所以陛下只管拒绝他们,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张明月显然已经看出来了,李倓之所以这么问她,无非就是害怕她生气罢了。
对于李倓对自己的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张明月分外的珍惜,纵然李倓去了一次南边就带了一个凤弈回来,而且凤弈说到底还是个异族的女子,不过张明月也是直到现在还把凤弈的身份的秘密保守的死死的。
这么做对于她来说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日后还可能会因为李倓和凤弈生下了孩子而影响李千山继承皇位,不过在张明月的心里面,这些显然都不重要。
“好,不过朕倒是希望他是个能继承朕的衣钵的孩子,不过那其实并非是一件好事,帝皇这个称号,并不是个简单的事啊!就比如说朕,放松完了这段时间之后,就要忙活新政的事了,朕早就听说,在朕登基之前刘晏就对这漕运之事颇有些研究,朕登基之后他除了朝堂上的事儿之外依旧在研究漕运,这新政的第一枪,朕就准备从漕运开始,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漕运?莫不是陛下之前曾经念叨过的,一旦实施之后,关内的粮食问题将会得到极大的解决?”
“不错,漕运最显而易见的作用,就是关内的粮食,它虽然还有别的用,但都得是实施了之后才能发现的,如今朝政上的几个不安定因素都已经去除的差不多了,朕便想着从漕运入手,看看这推行新政到底有多少困难。”
李倓不是个历史小白了,他知道,在前世的历史上,不管你是哪个朝代,只要是跟新政这两个字挂钩了的,实行起来都会相当的困难。
因为新的东西会触及到很多你之前看不到的人的既得利益,所以往往会激起很多意想不到的反抗,所以前世历史上几乎所有让人熟知的新政推行者都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当然,这里面跟君主的意志力不坚定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李倓就相信自己不是那种意志力不强的君主,因为自己在朝臣面前的抗压能力是经过过证明的。
“陛下想着什么,那便去做,因为陛下的心里终归不是只想着自己,新政一出,说到底受益的还是我大唐的百姓啊!”
李倓微微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些东西的确并非是为了自己,但自己在这个时代,归根到底又是为了谁呢?
也许是这一夜的交谈让李倓下定了决心,在他临近结束自己这一个月歇息的时候,他找来了刘晏,直接跟他说明,自己想要启动漕运的改革。
漕运,就是通过水路,将江淮的粮食运至长安乃至于整个官被,几年之前因为各地的战乱导致漕运废弛阻塞,造成关中粮食困难,缺粮上百万石,饥荒四伏,粮价暴涨。
正好刘晏曾做过一个时期的地方官,对人民的疾苦比较了解和同情。
为此日夜焦虑,最后果断提出疏浚河道,南粮北调的宏伟计划,当时刘晏在京兆尹的位置上还给李亨写了一份报告,报告说:“见一水不通,愿荷锸先往;见一粒不运,愿负米而先趋,焦心苦形,期报明主,丹诚未克,漕引多虞,屏营中流掩泣献状。”
这自然是在表示要竭心尽力完成这一使命,同时也充分表现了他忧国忧民和勇于承担重任的献身精神,不过李亨一看这话说的,当时就告诉刘晏,这个事暂时先缓一缓,不要办的这么急切!
刘晏虽然心里面相当的失落了,不过却没有放弃对这件事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