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华佗试验成功的麻沸散。本来口服是最好的,但盖勋现在神志不清、药石无效,只能这样麻醉了。
蔡琰依言行事,待何瑾消好毒后,昏迷的盖勋眉头也不再紧蹙,看起来应该是麻沸散起作用了。
但何瑾还是不放心,又让史阿唤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卒,道:“少时盖议郎若痛醒了,切记按住他。”
士卒当即听命,扶着盖勋坐卧床榻边,蔡琰也拿好了木盆准备接疮脓。何瑾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一刀斩向盖勋后背的疽根。
顿时,难闻的气味弥漫出来,清稀带血的脓水也喷溅四射。盖勋也眉头紧蹙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士卒们赶忙用力,将盖勋按住。何瑾面色则冷硬如铁,下刀的手依旧很稳,小心翼翼地割下疽根及周围的坏肉。
这个过程痛楚无比,就算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盖勋渐渐身体剧烈抽搐,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停滚落。
正割着怀肉的何瑾忽然反应过来,向身旁的史阿吩咐道:“把你的剑鞘拿来,莫让盖议郎咬断了舌头!”
此时就连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皇甫嵩和朱儁,亦满脸悲怆,死死攥紧了拳头。好在二人心逾坚铁,就算再激愤,也咬着牙没打扰何瑾。
终于等放完脓水,也割完腐肉后,众人以为能松口气了。
却不料,何瑾抽出史阿的剑鞘,又往盖勋的嘴里塞上了毛巾,凝重地道:“接下来将盖议郎放平,务必要按住,最严酷的考验才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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