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比斗的结果,老董很是给力,强硬地维持了原判:吕布为第一,何瑾为第二......任凭底下士卒如何抗议,直接就是一顿军法处置。
至于何瑾坑了士卒一笔钱之事,用老董的原话就是:十赌九输,你们都当买了个教训!再娘们儿唧唧一样哭求,老子拿鞭子伺候!
这样的处置,简直都属于偏袒了。也让那些以为何瑾在董卓面前失宠的将校,一下认清了现实。
不过,何瑾对此倒反应平平,还不耐烦地向一脸激动的贾玑解释道:“很正常好不?......董公对我根本不是偏爱,而是明白我故意拉这么一笔仇恨,其实是替他拉的。”
这下贾玑才明白过来,不由又担忧起来:“如此一来,何司马岂非成了全营公敌?日后若上了战场,那些将校合起来坑我们该咋办?”
“咋办?......凉拌呗。”
何瑾对此也不以为然,道:“不遭人妒是庸才。既然都选择了出生入死这条路,难道还要想着和气生财?”
“话是这样说,可......”贾玑还是担心。
但此时何瑾已换上了一副沧桑的神情,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道:“玑啊,你要知晓,一个若想上位,过程中必然会引得其他人不满。”
“关键你要明白自己要什么,清楚这样做的代价又是什么。将这些都考虑清楚后,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说着,他就起身拍了拍贾玑的肩膀,继续给这位跟班儿洗脑:“有舍方能有得,这才是世间至简的大道啊.......”
“也就是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要不择手段一心上位?”贾玑当时就不认同,这些道理跟他读书的圣贤书根本不一样。
但何瑾就是能自圆其说,道:“唉......你换个词儿,换个词试试。从另一角度来说,这难道不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贾玑就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但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还是不对。
正准备再请教一下,发现何瑾人都走到帐门口了。
顿时,贾玑就一脸黑线:“何司马,老这样有意思吗?......总是先把人忽悠得云山雾罩的,然后就趁机开溜,留下一摊子事让我等处置。”
没错,贾玑当然不是闲得无事找何瑾聊天的,而是有事来找他处理的。但何瑾太懒散放权了,经常这样放他们鸽子。
好在,这次情况有所不同。
就在何瑾又要成功开溜时,传令却进来禀告道:“司马大人,光禄大夫朱儁前来拜访......”
“朱儁?”
一听这名字,何瑾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他跟朱儁可没什么交情。但人家是汉末的名将,朝廷宿老,屈尊降贵来自己这里,也没拒之门外的道理。
当下,他就......转头向贾玑言道:“玑啊,你看我也不是不想处置那些事,实在是杂务缠身。那些事,你就看着办哈。”
贾玑这就握了握拳,道:“何司马,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是啊,报应就是调教出了个办事练达、独当一面的属下。这样的报应,我还求之不得呢。”
贾玑还能说什么,只能做了个‘算你狠’的表情,出去办事了。
随即朱儁被传令引入帐中,何瑾连人都没看到,已恭顺起身招呼道:“见过朱大夫......久闻朱大夫天姿聪亮,钦明神武,策无失谟,征无遗虑。今日一见,果然......”
后面的话,他一下说不出来了。
因为朱儁的长相......跟‘天姿聪亮’这个评价,半点都联系不起来。
眼前入帐的老者个子矮小就算了,还削瘦枯干,相貌也很鄙陋平凡,还留着两寸来长的鼠须,跟那种老电影里坑害百姓的奸猾劣绅一样。
然而他这里卡壳了,朱儁却背着手笑了起来,调侃道:“编,继续编......老夫几斤几两心中有数,看你能违心吹出什么花儿来。”
谁知朱儁一说这话,何瑾神色反而慎重了起来,恭敬言道:“朱大夫任交州刺史之时,曾以五千门吏杂兵,于短短月间平定数万叛军。”
“后拜右中郎将,持节平定汝南、陈国黄巾蚁贼作乱。因功迁镇贼中郎将后,又一鼓作气平定豫州黄巾之乱......朱大夫用兵如神、智勇兼备,实乃大汉柱石之臣,在下衷心敬慕不已。”
这番话落,朱儁的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仔细打量一番何瑾后,才认真评价道:“一番应对,非但处变不惊,反而化弊为利,说到了人的心坎之上。”
“难怪文先兄言你小子看似轻浮孟浪,实则稳重有大智。更于为人处世中,深谙人心算计......”
“是杨公谬赞了。”何瑾这才放松了下来,随即延请朱儁落座。
等朱儁一坐下后,他又忍不住疑惑起来,问道:“小子位卑德薄,声名不显,不知如何惊动了朱大夫?”
“哦......你的确不如何。也就以一己之力挽救下了既倒的何府,还成了太尉的心腹之人。老夫推己度人,都觉得不如汝这竖子,大半辈子活在了狗身上。”
“呵呵......”这话说得何瑾很难受:明明是夸自己的,却又感觉像是骂人的。最主要是朱儁这么不请自来,还不说目的,总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可当朱儁真正说出目的时,何瑾却感觉自己的心,一下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老夫此番前来,其实也不为什么。”朱儁捻了捻自己的鼠须,一副说寻常小事的模样:“便是董卓此贼祸乱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