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汉军在啃干粮,宛城军在吃热呼呼的汤饺子。
还有运来的一车又一车的煤饼。
许多男人都哭了。
金国汉军营的男人们哭,他们祖上失了家园,他们在金国是下等人,他们恨大宋,恨赵家,因为赵家无能,大宋不要他们,他们才活的不象人。
宛城的军的男人们哭了。
他们感觉自己找到奔头了,活的象个爷们了。
手上的刀,可以保护他们的婆娘,他们的娃娃,他们的田,他们的屋。
新任宛城妇人会的宣传干事,曾经是一个媒婆。
这会站在高台上,正大声的喊着:“老王村的听着,你们村里入冬前种下了一万八千亩麦子,一千亩蒜。村东头王大脑袋家,婆娘生个大胖小子。翟家沟的听着,你们村里今年只种了四千亩麦,因为发现煤了。都听好了,再有流民给翟家沟先送几百人,挖煤是要壮劳力的。”
宛城军的军营里开始有上台唱曲的了。
金国这边,金军开始收缩防线,由金军压阵,开始加倍严密防守。
因为宛城军似乎在备战。
很明显,他们要来抓战俘,然后送去挖煤。
一场激烈的大战已经是一触既发。
宛城军列阵,对峙了几个时辰,尝试着攻了攻,发现金军收缩防御,金军主力顶到了前线,似乎没什么便宜可占,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又掉头营。
金军前锋主将十分的郁闷。
曾经守边的时候,宋军那敢主动挑衅。
可宛城军显然就不怕打。
你敢有一个不留神,他们就能咬你一口,敢有一丝漏洞就被会撕下一块肉。
金国至少有三个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丢的。
宛城。
刘仙伦一边布置着各地的过年活动,一边检查着各地的回复消息。
刘仙伦对赵方说:“赵公你说的是对的,这应该主是五大杀招的第五招,军民一心、军民一体。宛城的士气高涨,若非眼下不适合对金国有大战,咱们怕攻打西京都有可能。”
赵方说道:“战争永远不是前线的拼杀,他领悟的怕比寻常人更深。古人枭雄打的是兵锋无敌,他打的却是基础,是根基。根基稳,再有良将领军,寻常的敌人不在话下,金国十万大军也不在话下。”
刘仙伦放下手中的卷宗:“宋军呢?”
赵方摇了摇头:“大宋,还有良军吗?”
刘仙伦不理解这话,倒是一旁的赵放老将军说道:“我家指挥使,号称精锐四万。孟林将军号称精锐三万。实际上呢,我家指挥使只有精兵两万四千人,精锐两千一百人。孟林也差不多,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
兵马、精兵、精锐。
刘仙伦大概明白了。
襄阳有十万守军,可这十万只是兵马。
道:“岳帅当年,背嵬是精兵,背嵬的核心只有八百人。这些便是精锐,训练、养活一个精锐需要普通士兵十个的消耗,甚至更多。”
赵放继续讲:“李洱,三万精兵,真正的精锐只有一千五百人。再多,他养不起。”说道这里,赵放突然大笑:“而咱们宛城,拥有精锐三万人,是真正的精锐。”
刘仙伦更糊涂了。
李洱也就养活了一千五百人,可宛城现在很穷,竟然有三万精锐。
赵放很兴奋:“百战之兵,敢战之兵,血战之兵。”
赵方这时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少了,若装备齐全,宛城有十万精锐,三十万精兵。咱们宛城,会战至一兵一卒,将不退,兵死战。”
赵放的眼神变了:“老夫提议,用唐明光。”
刘仙伦摇了摇头:“不好,唐明光确认过,没有现在咱们用的赤漆山文复甲好。”
赵放与赵方听完这话后对视一眼,一齐大笑。
刘仙伦是政务良臣,他不懂。
赵放解释道:“我给你解释,唐明光不是一件铠,是气势。万军之中,一将在前,明光闪闪,这是一军的旗,一军的胆,更是身为武将的气势。本将在此,尔敢来一战否。”
刘仙伦懂了。
这不是一件甲,这是一种态度。
一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统帅的甲,告诉敌军,本将在此。
说的难听一点,这等于给了敌军一个靶子。
赵方想了想:“那就用,告诉他们鄂州领军将领换明光。”
换明光不难。
将胸甲拆下来,然后渗铬,打磨。
工匠们辛苦一夜,用磨镜子的办法打出光亮亮的胸甲还是不难的,胸甲原本就是两块整片,要全身明光,这个有难度。
宛城军南下。
吃了一碗饺子之后的士兵们士气如虹。
杨次山算什么东西。
守孝感。
城下,八位领军的将军列阵排开,亮闪闪的铠甲几乎晃瞎的他的双眼。
“杀!”
长刀向前一指,整齐的军阵向前三步。
这是气势。
杨次山跪了。
一个小村出来的,别说是血淋淋的战场,就是演武场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建康军几位负责布阵在外。
他们懂。
宛城军是真正的精锐,气势这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打吧。”建康军出战了。
那一队是真武器,那一队是假的,事先早就有安排。
建康军内心也不怎么服气,他们也是有着传承的强军,他们的祖辈血战金军,他们的统帅无时不在想着光复中原,他们的训练比临安城那些禁军还苦。
那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