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又一次因为钱而为难了。
刘仙伦也顾不上处理其他的公务,他留下给韩绛当一次专业的书吏。
韩绛越是翻卷宗眉头就皱的越紧。
临洮、宛城,眼下若不是靠着南海的支援,他们本身的经济根本就撑不住。当然这不是临洮与宛城的错。
自古以为,前线永远是需要被支援的。
宛城不可能大规模发展经济。
但临洮可以。
韩绛摸了摸下巴:“仙伦先生,听说临洮府与西夏人偷偷走私马匹的事情干的很红火,但这事咱们没利润,得到的马匹都是军用了,我看是不是应该增加一点。”
“可以。”刘仙伦把这个记下,而后说道:“一些驮马相信许多地方都需要。”
大宋的马匹缺口有多大。
突然增加三十万匹驮马,对于整个大宋的运输业来说,基本上都起不到决定性的改变作用。
刘仙伦记下之后又问:“主君,马匹这生意作大了一定会引起西夏人的注意。”
韩绛说道:“卖刀。”
“卖刀?”刘仙伦没有明白这个操作的意思。
韩绛解释道:“卖刀,就我所知,西夏是全民皆兵,他们各部落与西夏皇帝是刺血为盟,但不代表他们内部就真的铁板一块,就算是铁板一块也没什么,我们卖点新鲜的东西。”
刘仙伦更糊涂了:“卖什么?”
“小号地雷,专门对付铁鹞子的,不干别的,只炸马腿。”
听完这话,刘仙伦用力的按了按额头:“主君,咱们没有这种东西,肯定没有。”
韩绛却自信满满:“我说有,就一定有。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最笨的火药包,然后炸出一个圆形的花来,不要太远,能炸出十步杀伤力就够了,我还就不信了,马腿血流个不停,他们还能打仗。”
刘仙伦是文人,不是武人,他想像不出来这个。
但这不是问题。刘仙伦相信,宛城军械坊的人肯定有办法,炸伤马腿确实是管用的。
西夏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把马腿包到草皮子上。
刘仙伦把这一条记下后突然想起一事:“主君,江边传来消息,明天朝廷派过来的人就到宛城了,这事要怎么办?”
韩绛抬头看了看房梁,没说话。
刘仙伦在旁建议:“不如主君以尊老为理由,把谈判权请益公代为主持,怎么谈判已经有了主意,让益公与放翁商量后,而后益公自然是代表朝廷的,咱们这边配合一下,让朝廷开心的一下。”
韩绛轻轻一拍桌子:“就这么办。”
这主意好不好,韩绛感觉挺好,但更好的是,自已不用参与到谈判之中,同时也可以证实周必大的确实已经倒向了自已这边。
韩绛伸手拿起下一个卷宗:“接下来,咱们议一议关于梁州一带茶叶的事情。”
“好。”刘仙伦应下了。
梁州,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算是临洮军的地盘了,那里是兴州军的地盘。
韩绛把手伸到了兴州军的地盘上,然后是巴蜀,刘仙伦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继续负责他的书吏小职业。
次日,朝廷来的谈判人马到了。
周必大拿到韩绛的主使身份,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从临安来的官那个甘心在韩绛这个少年郎手下作事。
而韩绛呢,则是出了一个坏坏的小主意。
几天后,兰州府西南十里。
两队女子组成的骑士在这里见了面,一队是鹤翎为首,代表的是临洮军。另一队则是由卓罗和南军司几位将军的女儿组成的骑队。
秘密的交易,特别是军械交易,西夏人选择女儿团来办这事,就是在考虑万一消息被西夏皇帝知道了,这事好解释。
几个女娃娃能懂什么,也就是挣点水粉钱,肯定没多大。
鹤翎与西夏这边的人相互都认识,打过不只一次交道了。
见面,先送礼。
来自江南的小玩意,一堆亮晶晶的珠子很吸引人,再加上巴掌大小的玻璃银镜,这东西却是相当的珍贵了。
“马,我们要换一个办法,再一次接货不走兰州了,因为兰州这边依我们大西夏皇帝的命令,出关多少匹马,便要回来多少匹,死了也要把马皮、马骨带回来。”西夏的李炽羽作为身上有皇族血统的姑娘,自然是这只小分队的头目。
鹤翎知道这个事。
所以,才用的是商队送过去很差的马,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全是优质好马。
商队可能不挣钱,仅是这换马就挣到了巨大的利润。
很显然,西夏人已经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他们要搞大事。
鹤翎感觉不用等了,眼下这个时机就非常合适,当下就说道:“听说过草原上那场战斗吗?一个克烈部的下等小部落杀光了扢叉骑士二十人。”
听到这话,李炽羽眼神一变。
金国的铁浮屠与西夏的铁鹞子谁更强呢?
西夏向金国臣服,也从另一个层面上体现了,金国更强大。
鹤翎叫人拿出十几个小包,然后开始在地上钉木桩,小包随意的扔在木桩中间,点火,引爆。
再看木桩最下面一尺的痕迹,李炽羽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明白了。
鹤翎这时说道:“这东西制作不容易,一只一万钱。”
李炽羽不乐意了:“火器,以往宋军的火器也有偷偷卖过来的,却没有这样的高价,这相当于一千斤上等白米的价格,太贵,太贵了。”
鹤翎摇了摇头:“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