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怔了怔,她隐隐记起,那液体似乎是某种异兽的血液,而那纸张也是某种异兽的皮揉制而成,并不能算是纯粹的纸。
楚峰点点头,这些东西的质量要差了许多,但是,应对眼下的情况却是足够用了。
事实上,一些低阶的符箓便是用朱砂为墨,普通的黄纸为底同样可绘制成功。对此,他并不担心。
单手执笔,将一丝法力凝聚在笔尖,随即便开始勾勒起来。
轻语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双黑眸不时的眨动一下,却紧紧的盯着不放。原本还只是好奇,然而,等到那兽皮纸张被勾画完毕之后,顿时变得惊讶无比。
她也不知上面画的是什么,可是,那红色的图案中竟隐隐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光晕,神秘之极,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只是普通的符箓,绘制起来并不困难。故而,楚峰的速度很快,一张接着一张,很快便积攒了一大摞。
“好了,你将这些送到刘乘风那里,另外再告诉他……”
楚峰停下笔锋,向着一旁的轻语交代几句,后者点点头,随即寻了个袋子,将所有的符箓装起,这才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帐篷之中已经只剩下楚峰一人,周围也变得安静下来。抬手在小白柔软的皮毛上轻轻浮动,心中却是陷入沉思。
战斗已经结束,但是其影响却是极大。金月商盟,永丰镖局,甚至是云荒大帝尽都会牵扯其中,整个西大陆怕是都会被牵动。
当然,会不会大乱,眼下还不确定。对此,他也不在意,顺其自然便可。
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只半尺长短的奇异令牌,正是六色令。
这东西被永丰镖局拍下,消息却瞒不了太久,定然会引来太多觊觎。甚至是永丰镖局本身,若是知道此令在他手中,想来也不会放过。
“利益动人心啊,便是楚某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你们不要自己找死。”
楚峰低声呢喃一句,随即将令牌再次放入怀中。不只是各方势力,便是永丰镖局也并非铁板一块,怕是同样会有不同的想法。
此时,距离浑峡山谷数十里的某处位置,终于逃出生天的吴林正与手下们一起暂时休整。
尽管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是,所有人都无法开心的起来。
这一次败得太惨,损伤极大,便是管事大人金开阳都丢掉了性命。更让众人无法接受的是,有一部分并非死于敌手,而是死在眼前这位吴老手中。
诚然,他们也能理解对方这么做的缘由,但是,心中却仍然有一道隔阂产生,有生之年怕是再难弥补了。
中间的区域,吴林独自一人闭目而坐,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当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们。况且,这些都是金开阳的人,难保不会生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吴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离开,不给金管事报仇?”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这一开口不要紧,下一瞬,周围的议论瞬间随之而起,尽都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一次战斗损失惨重,双方之间的仇恨结大了,每一个人尽都情绪激愤,恨不得立刻掉头再去大战一场。
“果然吗!”吴林睁开双眼,余光向着人群中扫了一眼,心中便顿时明白,这些人怕是没那么好处理。
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并不是那种主事之人,故而,也难以服众。若是不给出众人一个恰当的理由引导,怕是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你们是怎么想的?”吴林并没有立刻说出心中的想法,反而出声询问道。其态度很温和,丝毫没有半点倨傲之气。
“要不我们立刻向附近的分阁传讯,召集更多的人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那镖队中人同样死伤很大,定然难以招架得住。”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吴林仿佛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蓦地,却转而又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附近的城池中,永丰镖局的分舵也不在少数,若是他们同样派人传讯,召集更多的人马呢?”
“这——”
说起来,众人尽都是纯粹的战斗好手,让他们打打杀杀还行,其他方面却是力有不逮。听到吴林说出的情况,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大家的心情,吴某可以理解。事实上,吴某与金管事,与各位尽都是商盟之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怎能不报复回来?”吴林神情一厉,接着道,
“不过,报复也要讲求方法,不能硬来蛮干,那样非但不能报仇,很有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吴老若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还请直言。”
看着众人已经被自己引导过来,神色顿时一缓,继续道:
“那刘乘风手中有一枚六色令,本是金开阳管事之物,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拍卖出去的。只是,尽管消息已经传出,却是有太多人不信。毕竟,这事情有些不合逻辑。六色令何等珍贵,金管事应该不会那么愚蠢。”
“您是打算让我们金月商盟亲自将消息传出去?”
“当然不止那么简单,消息自是要传出去,却不能是原本的模样。”吴林微微摇头,目中却是骤然变得玩味,
“令牌不是拍卖所得,而是永丰镖局一方得到消息暗中在浑峡山谷设伏,将返回白云城的金管事残忍杀害,这才夺到手中。”
“这——”
周围的黑衣人下属们尽都有些愕然,还能这么修改,是非黑白完全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