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说将军有帝王之相。”天相说道。
“嘘!先生慎言,需防隔墙有耳。”王歇心下大喜,又怕此话被人听去,说与李敢,于他不利,以单指置于嘴前,示意天相小声说话。
天相见王歇已入套,心下大喜,小声说道:“无怪乎将军有帝王之相,单凭这处事谨慎,就足堪为王为帝。”
“先生见笑!”王歇小声说道。
“此处人多嘴杂,说话甚是不便,将军若是有意听在下一翻肤浅之见,我们可换个地方详谈。”天相说道。
“歇正有此意,还有颇多问题,想向先生请教。”王歇说道。
“将军是否现在就走?”天相问道。
“现在就走,先生的酒钱,就由歇一并付了。”王歇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放在桌上。
天相也不推辞,待王歇放下铜钱,才与他一起下楼出门而去。
这天相是何许人也?他不是别人,是东奴王座下第一谋士,且文武双修,是一全才。
眼下李敢已平定大陆各方势力,只剩下东奴还未征服。
东奴王自知在战场上难敌李敢,只好使政治手段,一面派人联络被李敢灭国的落魄贵族,一面派天相到李敢营地外活动,伺机分化李敢内部团结。
他守了多日,从没见过张楚、陈长弓、赵无敌出营,直到近段时间,才发现王歇常单独离营,独自饮酒,似乎心中愁绪难舒,不胜烦闷。
最初几天,他只是远远观察,不敢与王歇接触,滋事体大,一个不慎,不但无法分化李敢部,还可能将性命搭上,不可不慎。
一连观察几天,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以相面为由,试探王歇,这一试,让他试出了王歇的野心,才邀王歇找一隐秘之处秘商。
二人出了酒楼,向东行二里,转入小道,又前行二里,看到一处密林,到得林前,天相说道:“到了!”
“先生要与歇在这林中细谈?”王封看着林子,大惑不解。
“正是,这林中别有洞天。”天相说道。
“这林与普通林子没什么区别,怎么这相士说林中别有洞天?难道这林有古怪?知人知面不知心,等下入林,我还是小心为上。”王歇起了戒心,暗暗提神戒备。
“此林绝非普通林子可比,是在下精心布置的阵法,若不是懂行之人,进入林中,必定迷路。”天相见王歇不说话,又补充道。
“在在下看来,此林与普通林子无异。”王歇说道。
“哈哈!将军是不信在下之言,既如此,将军不妨先行,看将军是否能带在下走出此林。”天相大笑后说道。
“歇愿一试!”王歇自视甚高,不信以他聪慧的大脑,会被一树林难住。
“将军请!”天相作了个请的手势。
“请!”王歇背负双手,当先向林中行去。
初入林时,确与普通树林无异,但越往深处走王歇越心惊,走到深处,他才发现东南西北,四面几乎一样,稍有行差踏错便辩不清方向。
王歇自认聪明,入林之后,并未走错方向,深信自己能走出去。
“咦!这不是我入林之时做的记号吗?难道我们又回到原地?”走了半晌,王封发现一棵树上,有他入林时留下的记号。
王歇为人机警,行事谨慎,为防天相骗他,所过之处,他认为重要的地方,都会留下记号。
“我们的确是回到了原处,将军现在是否相信此林与众不同?”天相问道。
“先生高才,在下佩服,此林的确不同。”王歇没能走出树林,不得不诚认林子与众不同。
“此林是在下根据天地四时变化,结合东南西北中五行方位,演化而出夺天地造化的一奇阵,若不通奇门数术,入此林必迷路。就算是奇门中人,若学艺不精,进入此林,只怕也难出去。”天相说道。
“在下佩服,还请先生带路,早出此林,好谈正事,切莫误了大事。”王歇说道。
“将军请随我来。”天相说完,在前带路。
王歇随后跟上,只看见天相带他在林中七转八拐,不消片客,便出了树林。
林外又是另一翻景像,此时正值二月,眼前一片桃林,正桃花盛开,桃花影里,掩映着一茅草小屋。
既像是农家小院,又像是隐士居所。
说它像农家小院,因为盖的是茅屋,但普通农家,很少在房前屋后种上一片桃林。
说它像隐士居所,是因为房前屋后的一片桃林,但隐士居所,只盖一间茅屋,又略显寒碜。
“将军请!”天相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何处?”王歇问道。
“寒舍。”
“先生是本地人?”
“非矣!江湖术士,四海为家,每到一地,遇有风光秀丽之所,在下都会建一茅屋落脚。”
“先生建这茅屋只怕费了不少功夫,前面的阵法林,没有数年之功,只怕难以完成。眼前这片桃林,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先生每到一地,就如此建法,若有个十来处,岂非要花三五十载?先生的年龄与歇相当,莫不是先生在诓骗歇?”
“哈哈!将军说笑,在下虽遍游天下,但并不是每到一地,都能遇到中意的美景。遇美景跟遇妙人一样,机率很低,靠的是缘分。”
“哦!是吗?”
“当然,在此地,在下不但遇到了美景,还遇到了像将军这样的妙人,可谓缘分不浅。”
“呵呵,缘分不浅!”
“将军,请进屋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