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司马信心中有所决议,便在安排好了各处之后,亲自率军前往中庸之地南方的虞城来救。
此时的虞城,已经被昌邑王裴寅婴手下的大元帅卫郓四面合围,如同铁桶一般。更兼虞城并无地利之便,城中守军又少,故而每日度日如年、极为艰苦。幸得守将誓死护卫,这才使得城池被卫郓久攻不破。
纵是这样,虞城仍旧在昌邑大军的四面合围之下固守艰难。
卫郓一连攻城十日,如今城南已经出现破败的迹象。若再无救援,只恐最多不出七日,城池便要被卫郓攻破了。就在卫郓大军为了即将攻破的虞城开始准备庆祝的时候,后方却传来消息,言中庸大将司马信率军一万亲自来救。
闻听探马所报,费渊、昭棣二将并不以为然。
他们和卫郓都是曾经吴侩王手下的名将,虽然在之后落难,但名将之威仍旧不减当年。司马信出身不过以个偏将,曾经也在裴寅婴帐下做事。后因不得重用,这才投奔了泰郃。
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司马信不过是个走卒一般的人物。加之又无什么战场莫大的卓著功勋,故而根本不足为虑。
相比于他们,卫郓的处事就显得谨慎了许多。
对于司马信的过往,卫郓虽然也有了解。但和费渊、昭棣二人的见解,却大不相同。自古英雄不论出处,司马信虽然在裴寅婴的麾下曾经只是一员偏将并且没有什么卓著的功勋,但泰郃却还算得颇有识人之明。曾经裴寅婴帐下的一名走卒,如果没有过人的能为,泰郃是不可能对他加以如此的重用的。
正所谓万事必有因,出于谨慎起见,卫郓对司马信仍旧选择了高度关注和提防的态度。而对于司马信的多加提防,费渊和昭棣二人无疑对此颇有偏见。
“大哥也太谨慎小心了,此等人物有什么可值得堪忧的。他来救援虞城,也得先到虞城城下才算作数。如今我大军将虞城团团围住,只需数日便可破城。此人便有能为,此番到来无疑晚矣。现我军只需派遣一队人马前往阻击,待得拖住他几日,虞城便尽在我军之手。届时就算他再有天大的本领,想要复夺虞城也如痴人说梦一般。”
昭棣抢先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虽然他对司马信过度的轻视让身为主帅的卫郓很是不满。然而单就分析而论,昭棣的话却也不失为道理所在。
如今连日攻城,虞城城南将陷。不出七日,虞城自破。如今司马信倾军而来,无疑太晚。自己只需派遣一将固守险要的挡住了他的去路,虞城之危他便无法救援。届时虞城沦陷,自己身居城中。以司马信拥有的兵力,根本复夺虞城的机会。
打便打不赢,而中庸后方的供给还要用于各处的守卫。司马信疲于奔命,而自己只需以逸待劳。虞城既下,中庸南面防垒便全部如同虚设一般。更兼吴侩之地全土皆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后方的供给可谓源源不断的能够运到前线来。如此大的优势,只要自己夺下了虞城,无疑也就象征了中庸的彻底灭国。
想到这里,卫郓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如今的形势能够让他稍微放下一些戒心,但想要得到绝对毋容置疑的胜利,阻绝司马信此番的救援之兵变成了关键中的关键之举。
“你们且在这里继续攻城,我去亲自阻绝司马信的救援之兵。”
闻听卫郓所言,昭棣、费渊二将纷纷选择了谏阻。
昭棣道:“此等小事,何须大哥亲自出马?大哥纵览全局,岂可轻易暂离?此番阻击司马信,小弟一人足矣。”
卫郓虽然了解昭棣的能为,但却还是不能对他完全的放心。然而昭棣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那就是身为主将的自己不宜于此时暂离。虽然以昭棣和费渊的本事仍旧能够让他们按时攻下虞城,但身为主帅的自己离开大军无疑算是兵家大忌。
卫郓权衡利弊之下,便对昭棣开口询问。
“此番我若将阻击司马信的任务交给你,不知你该有何动作?”
昭棣道:“彼军远来,誓在救援虞城,我向大哥讨得三千军马足矣。只需固守险要、当道扎营,敌军纵然数倍于我,亦不能轻易取胜。小弟只需拖住他数日,大哥便可尽得虞城之地。虞城既得,司马信此行也没有了意义。届时只待他军心溃散、士气低落之时,小弟便主动出击。只此一战,便可尽破敌军无疑。”
昭棣一番论述,使得卫郓连连点头。
卫郓长长松了口气,言道:“似弟如此说,敌军溃败必然,愚兄亦可放心的将此番的阻击任务全权交付与你了。且要谨记,一切需当依照你刚刚说的行事。便是来日虞城攻破,你亦不可轻易出战。毕竟敌众你寡,只待愚兄处理完了虞城之事,派遣救援兵到方可对敌。如若你不肯答允,此番阻击大事,愚兄宁可犯下兵家大忌亲往,亦不可交付与你。”
闻听卫郓所言,昭棣连连点头,回应道:“兄长既有嘱托,弟又岂敢有为。便依兄长,此番小弟只负责阻击他们。待得虞城被大哥攻下来,派出的救援兵到了,小弟再与那司马信一战便是。”
但见昭棣应允,卫郓这才放心。于是便交军令,另派了他三千人马随行而去。以此阻断司马信来救之兵,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昭棣引军三千率众而行,回想卫郓临去之言,心中大为愤愤不平。
“敌方不过曾经一个盘国之将、走卒之人,大哥何以对他这般重视。我去固守待得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