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国联军方自侥幸击败了冉锓的铁屠大军,复夺了辽城。正欲再取武工之时,靖国却又有了新的动作。
靖国国主苏牧趁着诸国与冉锓相斗的间隙,以此率军奇袭了南邵东部的砚山并且连同砚山以北的寿阴全土也一并收入掌中。这还不算,如今居然亲自率军并分三路向南邵进兵而来。
诸将闻讯,尽感大惊。又见吕戌眉头不展,不禁在此时面露阴沉。
崇楼道:“靖国国主苏牧亲自率军前来,只怕对我诸国来讲又是一场硬仗。那冉锓一人已经不好对付,如今我军方自击破了他并且夺取了他后方辎重。本该继续向前,趁着彼军无有供给之时展开席卷之势。现苏牧亲自率军应援,只怕以此解了冉锓军需燃眉之急。我军再与之对阵,只恐想要再度胜他不易。”
崇楼一语出口,吕戌不觉轻轻点头。和他的想法一致,吕戌也有近乎相同的认知。
要说战场用兵,冉锓无疑是继昔年夏仲武侯仲夷之后,吕戌所遇到的最为强悍的对手。此番诸国联军所以能胜,一在出其不意,二来便是相合在一起的军力胜过靖国太多。冉锓被诸国合围,又因疏忽这才兵败。但即便是这样势单力孤,却也都和诸国合力之兵僵持了那么久。今诸国联军好不容易得胜了,复夺了辽城之余,也让靖国此番用兵的军需辎重尽落于手。
因为供给和军力的不足,吕戌总算是拿到了冉锓的软肋。正要在此时彻底的覆灭这个心腹大患,却没想到苏牧非但趁虚而入,还率领援军而来并且对冉锓兵败的大军做出了绝对的资助。
军需和兵力都再度得到了补充,如今冉锓被自己抓到的软肋,无疑也已经荡然无存。
“伴随着苏牧的前来,这场仗只怕不好打了。”
吕戌虽然一直保持着沉默,但他心中却对此时的形势却也看得无比清楚。
就在诸将为了靖国再度兴兵前来相助的事情以此踌躇的时候,探马再度传来消息。让吕戌和诸国众将感到疑惑的是,靖国苏牧居然派遣使者来到了辽城前来请见。
吕戌疑惑,不知苏牧所为何事。于是就此请使者,询问其中缘故。
少时使者到来,便以此送苏牧的书信。吕戌览书,心中更为不解。书中之意,苏牧写得也十分的清楚。吕戌遂将书信逐一传于在场诸将,而诸将看完书信全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其中蕴意几何。
“苏牧居然要请我们在武工山赴宴?”
崇楼一语出口的同时,也就此道明了书信中苏牧的意图。而至于到底为什么,书信中根本没有写明。既让诸国众将感到疑惑不解,也让包括吕戌在内的所有人揣摩不清楚苏牧此番书信的意图到底为何。
司马信疑惑,便问使者道:“你家王主邀请我们诸国赴宴,不知是何用意?”
使者拱手施礼,回应道:“下官只负责前来送信,具体为何,我家王主也未言明。只对下官曾经说,那便是希望各位王主屈驾武工、以诚相会。诸王若不能信服,亦可率军前往。我家王主此番设的好宴,只在武功山恭候诸位大驾。”
闻听使者所言,吕戌轻轻点头,言道:“靖王既然如此,我等倒要一行。届时具体如何,还看靖王是何说辞。”
于是屏退使者,便令归返传报。
使者既退,诸国众将似乎对吕戌这样的决策深有不解。
卫郓道:“苏牧为人,外亲而内奸诈。今番靖国借故用兵,已见用心不良之所在。王岂可轻言便这样答应了他,岂非令我诸国涉险吗?”
吕戌道:“苏牧为人如何,此番我等不能尽知。更兼冉锓新败彼军便来,只怕和如今相会之事必有联系。书信和使者说得倒也明白,我等不妨前往一探虚实。届时是打是和,也好有个决断。如今只在此处,只恐也无意义。”
闻听吕戌所言,诸将也觉得不失道理所在。
反正最坏的打算就是苏牧借助此事暗设阴谋,而诸国有所准备,也必然料想无妨。若以此拒绝,岂非自认示弱。但以如今形势而言,虽然与战取胜不易,但诸国联合同对靖国用武。倘若真的打起来,倒是靖国受到的威胁更大一些了。
形势如此,诸国众将便依吕戌之言。他们当即各自整顿了军马,以此便往武工山而去。
待到武工山,本以为苏牧会设提防奸计。然而仔细观看态势,倒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阴谋存在。身为靖国国主的苏牧,更是在闻听诸国到来的时候,亲自出迎。他一脸和善般的笑颜,甚至对前来武工山赴宴的各国将领全都表示出不卑不亢般的礼敬。
大宴设于武工山下,诸国之兵亦在大宴之外驻扎。
诸国众将以吕戌为首,竟被身为主人的苏牧全都安排在了座。面对这样的礼遇,前来赴宴的诸国众人非但没有对苏牧表示感谢,反而更加对他加重了提防。
苏牧也不在意,少时大宴开始,他率先起身向诸国敬酒。
诸人见他如此,虽然全都起身表示回敬,但对于苏牧的敬酒却无一人愿饮。
苏牧含笑,问道:“诸位前来,小王不甚荣幸。今重兵尽屯于宴席之外,小王为防诸位疑心,也不曾敢在宴间多设人马。今敬诸位,莫非诸位还惧怕小王会以此暗设奸计,谋害各位吗?”
卫郓道:“如今形势,我诸国会盟,便与大王会猎于南邵。今兵戈所及,誓要彼此拼斗。既是如此,这酒却是喝得那般来?故非我诸将畏惧大王而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