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妖雾尽散,矶子决定用兵。
期间仲夷提出上、中、下三策供矶子选择,而矶子因为心存善意,念及同为人族心中不忍残害。故此舍弃上策,最终选取了进攻城寨以南的三座大营抢占立足点的中计执行。
此时眼看着厉兮手持自己的信物而去。
矶子松了口气,随即转头又问仲夷道:“战略虽然清楚了,但如何打还需要筹谋一番。仲夷你深通军略,不知有何妙策能够拿下那南面中间的大营呢?”
仲夷道:“我军此来军马不多,然而妖雾方自散去,敌人那边还没有准备。因为有妖雾的庇护,所以我看他们的大寨也不甚坚固。这是有恃无恐的表现,如今恰恰给了我们进攻的机遇和时机啊。”
矶子点头,言道:“仲夷分析得不错,那以你之见,拿下此大寨我们当如何执行?”
仲夷道:“但凡猛虎捕食,都要先靠近猎物。臣以此纵观,见据此不远有土山一座。那里距离南面中间的大寨很近,正好方便我们带来的六百轻骑发挥最大的战力。”
“嗯,有理。”
矶子准其请,随即带领部下六百人悄悄摸着上了山。但见不远处大寨敌军不备,猛然发起冲锋。刹那间,六百战骑一同自土山上冲杀而下。一时间人借马力、马嘶山崩,转眼之间已到了南面中心大寨。敌军无备,矶子一马当先。手中神兵起处,一击之下便将寨门打了个粉碎。
身后众人见了,无不振奋。众人随着矶子杀入大寨,便如风卷残云之势。寨子里妖兽虽众,却不及组织反击便被矶子与仲夷军马冲破。矶子一马当先,纵横之间直取寨中主帐。但见一人着黄袍仓皇而出、正欲逃窜,矶子一声大吼,吓得那人瞬间从马上跌落下来。不等起身,矶子疾驰已到。坐下战马一声嘶鸣,那人骤然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上手叩头仿若鸡扦碎米一般。
“大王饶我性命。”
矶子喝道:“倾心投降,便不杀你。”
那人急道:“某性命都在大王手里,如何敢有异心?今投降绝对挚诚,断不敢欺蒙大王。如有违心,天地不容。”
矶子点头,此时仲夷也已杀到。矶子回首看了一眼仲夷,仲夷随即命令军士将那人捆绑。其余寨中的人类,经查点也全都被俘获。加上那穿黄袍的总共二十三个,并无一人走脱。
主帅既被擒得,寨中纵然有数百妖兽,如今无人驱使也没了作用。矶子一面命军士打扫战场,另外紧闭寨门封锁消息。一切准备就绪,便在中军大帐中稳坐。少时军卒将那二十三个人一并押了上来,矶子一脸凝重。但见帐中跪倒众人,便既问道:“尔等为何人?我族人与你们素来没有仇恨,如何胆敢数次驱动妖兵主动攻我?!?”
闻听矶子喝问,那身着黄袍的急忙叩首,言道:“我们本是上古古氏一族部落,传承至今便有御兽之能。我们的盘踞之地本不在此处,而是在据此数千里以外的踏顿、粟津两地。那里浑然天成、风草肥美,也有天府之称。我族民众数千,先祖为避祸这才隐居于此。历经千百年的发展,如今部落人民也小有规模。我们部落民风朴实,素来与世无争。虽能驾驭妖兽,却只为保护我们自己的领土。我们对外从不发动战争,平日以耕种、放牧以及纺织作为我们部落的主业。”
矶子疑惑,问道:“既是民风淳朴,此番如何却从千里之外来到了这里?更兼驱动妖兽主动对我们部落的人民发起战争,这你们又作何解释?”
“这个……”
黄袍人说到这里,似有难言之隐。矶子看出,遂令左右为他松了绑绳。黄袍人面露惊异,矶子又命人给他和他的那些族人纷纷赐座。
矶子道:“你我虽非同源,却有同根之义。我看你面善,并非奸恶之徒。如今说话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闻听矶子所问,黄袍人一声叹息,言道:“不瞒大王,小人本名黄朝。在我们的族群部落中,也有个小小长老的位置。刚刚所言,没有一句敢欺蒙大王。我们远在距离此处的千里之外,更是和大王部落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要说这一切的变故,却都还要从三年之前说起。那时老族长新逝,临终留下遗命,传位给一个叫女贞的部落长老的女儿。此女虽然继位时候年轻,但在御兽通灵之能方面却多有建树。族长因而对她极其看中,故而令她承继族长之位。刚刚开始的时候,这女贞倒也算是个明主。她大力发展我们的农耕、畜牧,使得我们族人的生活变得越发富足。本以为这样的安逸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主女贞即位的第二年,天降灾祸。我们古氏一族栖息的地方遭遇旱灾,整整一年田地颗粒无收。原本丰美的牧草草场,也变得干枯。食物的紧缺、水源的匮乏,不得不让我们的部落为了生存选择对邻近部落的入侵。后旱灾得解,但我们也征服了邻近的几只部落。这件事情,说来本是无奈之举。但女贞原本的初心,却因为贪婪的获取而转变了。我们的族人也是一样,武力征服所获得的甜头儿,让他们在之后将更大的精力花费在地域的扩张之上。大概在一年多之前吧,我们的部落得到线报,知道千里之外的地域还有类似我们一样的人类族群出没。那里历经数千年的演变,早已具备了丰美的良田和沃野千里的雄厚资源。贪念冲逝了每一个人的内心,故而我们的族长女贞选择动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