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姝妤所言,闻肃又惊又喜,言道:“怎的,你已经有了对付稽考之计了吗?若真如此,实乃天助。”
姝妤浅笑,言道:“一介书生,无能之辈。若对付他,岂不容易?”
闻肃惊奇,急问道:“既如此,你且说说看,将以何言语说服他?”
姝妤冷笑,回应道:“如何需要什么言语,不用理会他也便是了。此时他不是去草拟诏书了吗?我们便在这里等他回来。待他回来,必然先将诏书给我们看。我们只做无事,却暗中另外写一书信送到起源之地唤子储公子来国都。届时生米煮成了熟饭,那稽考纵然心中不怨又能如何?”
闻肃疑虑,问道:“届时他若强要发难,我等又当如何?”
姝妤冷笑道:“强要发难,无疑自寻死路。如今我们三个同是托孤重臣,两张嘴对他一张嘴,他能有什么便宜?只要我们死咬着不放,他便有狂言在侧,料想那时候的子储公子听了也饶不了他。似若如此,何须我们出手。”
闻肃大悟,便以此计行事。
少时稽考草拟完毕了诏书,果然先交给姝妤和闻肃两个人看。
姝妤故作仪态,仔细看了一番诏书甚至还赞许般的点了点头。言道:“事出紧急,可速招仲帅回来。若时间允许,还能见大王一面的。”
于是顺手,将诏书塞入怀中。
稽考不疑,只道姝妤会立即遣人发出诏书。谁料姝妤早已自拟一份,暗中遣人往起源之地去了。
信使既去,姝妤便又暗中写下了另外的一封密信。随即遣心腹人,连夜送到古氏一族的崇瑀那边。以此告诫崇瑀,矶子如今性命岌岌可危。自己于中取利,已经篡改了诏命。子储顽劣,不堪承继大统。国中群臣不服,早晚必然生变。便是无恙,届时子储来大夏国中继承大夏王位,仲夷闻讯必然也在外部举旗造反。似如此,届时再撺掇仲夷兴兵来讨。只待两家火拼,大夏国内必然混乱无疑。只待双方两败俱伤之时,古族再做兴兵便可一举而成大业。
计谋深远,可谓万全。然而书信刚刚送出,便有府中侍者来报,言大长老闻肃又来求见了。姝妤闻言,心中不胜其烦。奈何毕竟此时还不能和他撕破了脸皮,于是只得以礼相待。
少时落座,闻肃便叹息道:“自从依了你的计策,我便终日寝食难安。你我虽然能众口陈词,但如果届时子储公子见了大王,大王将自己的遗命告诉了公子,我们的计谋岂不便败露了吗?”
闻听闻肃所言,姝妤沉吟片刻,言道:“没大碍的,此事我也早有预料。大长老且退,不必为此担忧。想那子储公子怎么说都是大王的亲生儿子,更兼立仲夷于国无益。少时我便去见大王,届时自有话说,定然可让大王回心转意的。”
闻听姝妤所言,闻肃这才放心了些。于是二人又聊了片刻,闻肃这才怏怏而去。
闻肃既去,姝妤便陷入深沉。她细思闻肃刚刚所言,也的确不无道理。不禁一声叹息,心道:“闻肃所言,倒是不得不虑。若大王还在,届时便是子储到来,他只需一语便可戳穿了我们的谎言。如今大事全都迫在眉睫,试问又岂容有失?若令矶子更改心意,无疑势必登天。既如此,怕是不能留下他的性命了。”
心中既有盘算,便既暗藏利刃,趁夜来到内廷。正逢矶子熟睡,姝妤见时机成熟,便欲对矶子下毒手。正欲取利刃出来,不想矶子身旁所立神兵‘罡天杵’绽放出夺目异彩来。
一道神光,恍然惊雷乍现。矶子恍惚转醒过来,吓得姝妤就此惊倒在地。怀中匕首虽然落在地上,奈何姝妤反应也快。自己瘫倒在地上的同时,也用身子将落在地上的匕首盖住。
矶子见姝妤倒地,不知何故,便不禁疑惑般的询问道:“这么晚了,女先生不知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