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拿着相片，一时间像是被摄住了心魄一样。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她曾经的模样了。
她忍不住伸手触及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指尖都颤得发疼……
相片里的姑娘那时候也不过刚满十七岁。
肌肤白嫩，五官美艳明媚，眼里却还有几分懵懂稚气。
那时候的她已经解开了两个土气的麻花辫。
海藻一般地墨发披散在肩上，穿着一条纯白的长裙。
站在宫沉的身边，笑起来可爱的酒窝十分醉人～
宫沉穿着一件黑色的对襟盘扣中国风十足的外套。
内搭也是黑色，墨色的短发微微凌乱，惊艳又邪魅的五官深邃又扎眼。
金色的阳光穿透树叶间隙零零碎碎地散落下来。
姑娘拉着少年挂在脖子上的金属装饰项链往下一拉。
对着镜头笑得若清新脱俗的栀子花～
而少年痞坏一笑，薄唇张扬邪魅地勾起坏坏地邪笑。
隐隐露出半颗尖尖的虎牙，他们的眼里都带着光。
明媚又惹眼，青春洋溢，笑起来的样子都是那样的自然，是发自内心开心地模样！
那时候十七岁的祸兮站在十七岁的宫沉身边，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总是能肆无忌惮地笑。
温柔的风从他们之间拂过，吹走燥热，只剩下青春的美好。
云灼愣了愣，即便是现在四周很黑，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世的她，过得真肆意，她笑起来，看向宫沉道：“你女朋友真漂亮，不过这个不属于我，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人。”
祸兮是她的前世，她现在是颜灼色云灼，唯独不再是祸兮。
关于祸兮的一切，就当祸兮已经死了吧，她的一生早已走向了终结。
“女……女朋友吗？”
宫沉愣了愣，他蓦然枯萎的心有一瞬间的复苏。
对啊，即便是她为了任务，可是他们也曾在一起过。
他也曾是叱咤风云的祸兮女王的男朋友，那么便足够了。
“还给你吧，这个不属于我。”
云灼把照片还给了宫沉，他是烧掉还是撕掉扔掉，还是继续保留着，都与云灼无关。
“嗯，这是我的。”
宫沉点点头，把照片拿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多远，这个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又是多近呢？
宫沉看着云灼若有所思，他想，大概就是现在吧。
眼前的少女还是祸兮却又不是祸兮，她们是两辈子的人。
一个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一个那么远，远到死去又重生……
“我送你个礼物吧颜儿。”
他叫她颜儿，总归还是放下了，他知道眼前的人已不再是祸兮了。
“宫先生，我不能收。”
云灼有分寸，她并不想再欠宫沉人情。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着吧。”
宫沉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用作业本的纸叠出来的星星。
有好多颗，他将纸星星放在她的掌心，然后率先迈着大长腿离开。
守在地下卖场前面的黑衣守卫一见他，立马鞠躬。
云灼捏着星星若有所思，仰头看着霍司魇，想要问她自己该不该收下。
“收下吧……”
没想到霍司魇居然意外地同意她收下，云灼皱皱眉，把星星放进纳戒。
霍司魇看着宫沉凄凉的背影若有所思。
放弃一个人有多难他清楚，那是宫沉对祸兮最后的祝福，她该收下。
她不记得了，可是他知道，那是宫沉给祸兮道别的方式，而非对颜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