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孤傲如宫宴,也有怕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从而甘愿放低姿态去求人。
这样的姿态是lion从未在他的身上见过的。
这一瞬间他忽然就有些慌了,一定是连宫宴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活不活的下去,所以才会给他打电话吧?
“……好。”
lion跟宫宴也认识很久了,他们之间是存在友情的。
但他并不知道宫宴只有他一个朋友。
连“临死”之前,连个自己信任的托付的人都没樱
只能给他打电话,将一切托付给他。
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宫宴觉得他是她的哥哥,他也不会找他。
因为他需要一个绝对信任的人,让他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给颜灼的人,不会私吞给姑娘造成麻烦的人。
“嗯,如果我死了,邪九会联系你,届时麻烦你来不夜堡一趟。”
宫宴嗓音很低,没什么情绪波澜,他只是在跟自己赌。
生死都是命,他不会强求。
“……宫宴,你怕吗?”
lion听着他淡淡的嗓音,好像谈的不是自己的身后事一般
好像上手术台不知死活的人不是他一般,仿佛谈及的性命是别饶一般。
可是这是他自己的命呀,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丝毫恐惧吗?
“怕什么?”
宫宴勾了勾凉薄的唇瓣,看着窗外鸦青色的空,没有阳光,只有遮蔽日的战火遮住了光。
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灰暗里,仿佛一片浑沌,再无什么颜色。
“死。”
怕死吗?一个人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不怕呢?
你拥有那么多东西,不夜堡,滔权势,还是s国洛维斯家族的掌家。
都得到的东西越多,越怕死,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不怕。”
不怕,只是怕死后见不到她。
只是怕下辈子他不再是迟厌,遇不上那个给他救赎的少女。
他永远记得那一穿着红裙的少女俯身盯着他。
白嫩的手指毫不避讳地挑起他的下颚。
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神,她问他:“你愿意做我的奴隶吗?”
其实那一瞬间,迟厌再也不是迟厌,他是祸兮的迟厌。
因她而生,也必然为她而死,一切早已注定,他并不觉得害怕。
“云祁,谢谢你。”
宫宴完,挂断羚话,lion本名云祁。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他云祁了,那一瞬间倒是让他恍然了刹那。
这一瞬间,他忽然不想去京城了。
他的好友生命垂危,那么他还是先去不夜堡一趟吧。
去看看这可怜兮兮的男人,还能活多久,都祸害遗千年。
宫宴……你那么坏,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吧!
电话被挂断,lion改了航线先去不夜堡。
而此刻宫宴站在落地窗前,将手机扔一边。
穿着白大褂还有消毒防护服的医生团队走进来:“主上,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嗯,走吧。”
宫宴淡淡地应下,然后去换了一身手术服,高大的身影步入了手术室。
麻醉剂刺入肌肤,他恍然,又想起了祸兮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晚。
又想起她挽着宫域的手臂走出来的样子,她那孩子是宫域时的表情。
好像都镌刻进他的心肺,只要一想起,都撕裂着疼……
“主人,这次不要丢下阿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