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从小货架车的第三层拿出自己提前做的支钉。
传说中的极致烧法支钉烧也被萧章正式打算用出来。
支钉烧,又名支烧,多用于叠烧,正是因为汝窑而出名,当然除了汝窑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瓷器窑口也会用到支钉烧。
用粘土捏成的支撑钉子,有点像山字形状,上尖而下圆,在圆形垫饼上摆放数量不同的支钉,再将上好了满釉的瓷器放在支钉上,进行烧制,用支钉烧制的瓷器,底部会留有细小的支钉烧痕,其中汝瓷的支钉痕最小,是香灰色的小芝麻状态。
而同样会用支钉烧进行烧制的窑口还有官窑和哥窑等。
只不过官窑和哥窑的支钉痕稍大一些,而且颜色是铁黑色的。
当然,汝窑支烧也同样有不同的两种办法,一种是粘土直接在瓷器底部粘几只支钉,第二个方法要更细致一些,就是将瓷器放在有支钉的泥饼上然后单烧,烧好之后再将支钉敲掉。
而在所有的瓷器中,汝窑的支烧是无釉面积最少的。
烧制瓷器的过程中,釉会在高温的时候熔融,经过化学变化后变成了硬度高的半透明玻璃质物质,如果挂满釉直接入窑烧制,一定会使器皿粘在窑内,所以支钉烧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然除了支钉烧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能够达到满釉的烧制办法。
那就是另一种裹足烧的工艺。
就是将瓷器扣过来烧,这样胎底也能上满釉,而且连支钉烧留下的芝麻大小的痕迹都没有,但是器皿口却是粗糙的,然后用金银或者铜这一类软金属将口包上,让其更美观一点。
这种烧法当时也在萧章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这样的满釉却附带了一些金属感,不是萧章心中追求的那种一抹完美无瑕的天青色。
所以被萧章放弃使用。
其实如果细追到话,支钉烧工艺并非是龙泉窑口所创,因为早在五代时期,北方耀州窑时期,四川的霍家窑都出现过支烧的烧法,所以民间传闻汝窑发明的支钉烧或许并不是完全准确,但是却不能不说汝窑的支钉烧是最为出名的,而这种芝麻钉烧也成为了汝窑瓷器的一大特色。
所以萧章今天必须将支钉烧用上,为的就是体现或者说是还原汝窑瓷器的这一大特色。
提前准备的粘土捏成的支钉,泥料垫饼全都准备就绪。
萧章将已经挂好了釉的瓷器找到角度放在已经摆放好的支钉之上。
这支钉支撑的位置并不是汝瓷的最底足,而是足内的接触面。
萧章摆放好之后,将这小茶盏慢慢的放置窑内。
第二件是天青釉碗的素胎。
这一件素胎碗萧章非常小心翼翼。
其实上午的时候萧章就明白过来了。
自己在烧制这件天青釉碗素胎的时候,曾在底部用刮刀刻下了原物上的乾隆御题诗一首。
本想着就是刻来玩玩,但是现在涉及到比赛,萧章知道这是完全行不通的。
底部上了釉之后,这诗会被完全覆盖住,烧制出来甚至会有瑕疵,而且萧章通过系统中的存于烧制技巧检测出,这是乾隆皇帝在得到这件天青釉完之后爱不释手才写上去的。
这首诗呈银白色,如果非要论的话其实和釉上彩有些相似。
釉上彩属于另一个朝代的代表性瓷器,顾名思义,彩在釉外。
就是烧制好了往上增添颜色。
画画和写字是一样的。
萧章也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之前就对着素胎碗做了一些调整,并且调配出最适合的颜色,打算在这碗烧制出来之后进行二次书写。
别的不敢说,作为这个专业的高材生,萧章的字写的还是非常漂亮的。
从小就临摹各大名人的碑帖,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乾隆皇帝御题的这首诗是楷书写成,每一个字的大小比划全都在萧章的脑海中,每一个印章位置,字的书写分部也尽在萧章的记忆之中。
之前用刮刀已经试验过一次,所以萧章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所以萧章再给这件素胎碗上好了釉之后,针对其放置支钉的位置还特殊做了选择。
和大众们理解的不同,有些人认为这支钉应该放在器皿底部最中心的位置,比如这件天青釉碗,由于底部面积较大,一共有五个支钉痕。
但是这五个支钉痕并不是完美平均放置的,如果以乾隆皇帝这首诗为方向基准的话,最下方贴近足部有一枚支钉,而最上方却不是贴近足部边缘的位置,而是在三分之一处放置两枚,最后的两枚放置在三分之二处,虽然五枚支钉也是形成一个圆形的垫饼圈,但是可以清晰感觉到这五枚支钉明显是偏下方放置的。
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放置的有些歪萧章不得而知……
所以萧章这次烧制天青釉碗也是完美的一比一复刻,连同这五枚支钉的位置都是选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说汝瓷的支钉痕最好,因为面积是在太小了。
天青釉碗原品底部的乾隆御题诗全都写在上面,所以每个字都很小,而且每个字之间还有留白空隙,而不是每个字紧贴着每个字。
而且这些字也没都写在支钉痕上。
全都完美的错开了。
而这支钉痕仅仅三分之一个字的大小。
这是何其惊赞的工艺?
萧章拿起自己准备的好的支钉,上尖下圆。
然后按照心中所想进行摆放。
既能完美的错开原本诗的位置,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