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袁术惊魂未定。巨大声响又紧随而至,是对岸飞来的巨石砸入淮水中,激起千层浪花。袁术心头又是一颤,也不敢循声回头看,只更加拼命策马疾驰。
距城栅、箭塔已有较长距离,袁术才在慌忙中勒马停下。待回身看时,才发现他的豪华六驾马车,毫发无损。所以他方才就算搭车回营,也不会有事。
其实凭投石车的攻击距离,根本就伤不到对岸。不过有强弩可以达到射程,但也会因距离,而不能保证精准度和杀伤力。
“可恨!太可恨了!朕一定要让刘家贼子和曹阿瞒,不得好下场!”袁术气得发颤。
“臣现就领军渡河,替陛下将伪帝和曹操生擒来!”张勋当下请战。
张勋此言刚好被迎上来的杨弘听见,这就要变守为攻?还把本占据的优势拱手让给敌军?是嫌敌军不够骁勇?
“大将军勿要冲动,万不能主动渡河进攻。”杨弘急劝道。
方才袁术与刘协会面时,杨弘未跟随左右,而是留于后方营中。
“伪帝与曹阿瞒对陛下不敬,难不成要轻饶他们?”
若能生擒刘协和曹操,那自己会受甚样的封赏?且南阳兵败之事,也不会再是后患。
张勋此事老毛病又犯了,又与杨弘意见不和。
杨弘冷看张勋一眼,便向袁术抱拳道:“敌军难渡淮水,我军同是如此。今是敌军来攻,我军只需据地势之优死守,敌军久攻不下自会主动退军。望陛下斟酌三思。”
袁术眉头紧蹙“刘协贼子竟戏弄朕,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待此役大胜,陛下攻灭伪帝和曹操指日可待。到此二人皆成陛下阶下囚时,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陛下只需一道旨意而已。”杨弘继续劝说。
这问题上,杨弘没在迎合袁术。这么浅显的问题,大多数人都能看透,所以杨弘是真滴不敢。
一统天下,多么诱人的词语?犹如绝世美姬,袁术怎能拒绝?而且刘协和曹操成他阶下囚,求他饶恕的画面,已被他脑补出来。
所以最终听取了杨弘的意见,对张勋说道:“若有贼一兵一卒过河,朕拿你是问!”
“诺。”张勋忙应诺。
“回行宫!”袁术翻身下马,整理好衣冠,在贴身小黄门的辅助下重新登上马车。
在亲卫的护卫下,朝当涂城走。
“大将军切记不要主动引兵渡河,若此战败,恐你我二人便不会再有上次那般幸运。”目送袁术离开,杨弘再叮嘱张勋。关乎自身性命的事,他还看得挺透彻。
“本将军自有分寸,定不会使贼军渡过淮水。”张勋眉头微锁后又马上散开。
“凭淮水之险,贼军定无法逾越。全在将军无论在何时,皆不能主动出战。”杨弘再叮嘱。
“本将军还有军务在身,不便再多言。”张勋有些不耐烦,礼貌性的朝杨弘抱拳一礼,便转身离开。
点燃火的箭矢破空至袁军营中。虽难射杀袁军兵卒,但能起到扰敌的作用。
但就算是威力大打折扣的箭矢,也把一些袁军兵卒吓得不轻。
也难怪,袁术这数万兵卒说是精锐,其实也兼有不少刚“募”来的新兵。因刘协等各路讨伐大军来得太快,这些新兵甚至都未怎训练。见空中点燃火的箭矢,害怕也是正常。
若刘协的投石车能将几十斤重的石头投进袁军阵地/营寨的话。那震天动地的力量,肯定得将袁军中多数新兵吓破胆。
张勋在亲卫的簇拥下至最前线,就有名小校就来禀报“大将军,敌军的强弓硬弩虽能击中我军最前城栅和塔楼,但不能直接威胁我军。只是依然有不少新卒怯战。”
张勋闻言眉头紧锁冷声道:“传本将军令,贼军渡河进攻时,若有怯战后退者,杀无赦。”
“诺。”小校领命退开。
袁军兵卒在张勋的亲自督促下,来回搬运着箭矢和石弹,不曾停歇,就等刘协军渡河强攻。
但这时又有小校来禀报“大将军,敌军阵中无异动,似无渡河之意。”
“嗯?”张勋眉头一皱,便登上相对安全的箭塔,瞭望敌军动向。
这时战鼓声已停,勉强能够着袁军阵地的强弓硬弩也不再放箭。
“哈哈哈~刘氏贼子和曹操也不过鼠辈尔。”张勋大笑起来。
“大将军之意,是贼军怯战了?”立张勋旁边的小校问道。
“既然引兵至此却不进攻,定是不敢进攻。”张勋说道。
“敌军会不会耍甚诡计?”小校试探的发表自己意见。
“无论他们想耍甚诡计,都休想渡过淮水。继续警惕贼军动向,若有异动再来向本将军禀报。”说罢,张勋便走下箭塔,朝自己营帐走去。
——
经数千甲士的忙碌,一座巨大的营寨,正迅速拔地而起。最先搭建好的中军大帐外,有着赤色戎服的羽林卫甲士严密护卫。帐中是刘协等正在议事。
“没想到朕忽然下令击鼓放箭,却能将袁术吓得弃车而逃,真是有趣得紧。”刘协现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看淮水的两岸跨度,就知就算是强弓硬弩也难有效杀伤对面之敌。
“可见袁术绝非雄主。”徐庶脸上也挂着笑容。
曹操未说话,但脸上也嘴角上扬。只有程昱眉头微锁,心思很重的模样。
“不知曹爱卿舍得弩箭否?待晚上时,朕欲遣弓箭手,带强弓至岸边,放箭袭扰贼军。”刘协看向曹操。
就算是抬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