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仁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道:“我不是怕你说我自作主张没和你商量吗,你是咱们的当家主母嘛。”
“去。”罗氏脸红了红,瞪了他一眼。
田敏颜他们几个见了,都捂着嘴儿笑,父母感情好,不红脸,做子女的见了,哪有不开心的?这才是和谐家庭呢!
“这下老爷子他们回去了,日后不管他们是不是过来京都住,这该备的节礼,四季衣裳和该孝敬的银子我都会给备着,你也甭操那心。”罗氏又道。
“我自是知道你是个大度的。”田怀仁笑着夸了一句,咳了一声道:“那个,这天也冷了,我们这一时半刻也不会回乡下去住,两个老人年纪也大了,所以我让他们搬咱们那屋子里去过冬了,反正也是空着。”
罗氏和田敏颜听了,前者蹙了一下眉,田敏颜倒没多大的意外,就凭着田怀仁那性子,会这么干也不出奇。
“我二伯他们肯啊?”田敏颜对二房的态度有些好奇。
这二房正住着他们那房子,老爷子他们一住进去,有江氏在,就没那么顺心了,这李氏要当家做主,也没那么顺当。
婆婆是好相处的就罢了,这是个拧不请的,谁愿意一道住啊?
田怀仁脸一沉,说道:“如何不肯?不肯就搬出我的房子,房子是我们三房的,我爱给谁住我说了算。”
田敏颜见他这脸色,就知道怕是真闹了妖蛾子的,便看向田敏瑞。
田敏瑞见她这一脸八卦的样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二伯他们说分家了,老爷子也是跟着大房的,咋的就和二房住了呢?二伯娘还拿起乔来了,把话说的难听得很,还暗地里指老爷子他们有福不享,偏要回来杨梅村那穷乡僻壤受苦,把老爷子气了个倒仰。”
“这老二他们怎么这样啊,甭管分家时老爷子他们跟着谁,两老跟谁住都是两人的意愿,这当儿子媳妇的,还能赶出去?”罗氏听了皱起双眉,想了想又沉着脸道:“他们该不会那我们那房子当成自个家的吧?”
“哥,后来怎的?”
田敏瑞看了田怀仁一眼,说道:“咱们爹发火了呗,说是让他们滚出去呢,这房子就给老爷子他们两老住,让他们都搬出去。二伯还特别犟,还是二伯和三郎媳妇给劝住了,后来想想不对,也就死皮赖脸的求着爹来了。”
“这人就是不知足。”罗氏很是厌弃地说一句。
“老太太还能任着二伯母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啊?”田敏颜奇怪地问一句。
“哪能啊,老太太那人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她这原本就随着老爷子,住哪也随他,听了二伯二伯母他们的话,还就犟上了,偏要住进咱们那屋子去了。”田敏瑞笑眯眯地道:“这一住进去,二房都有什么人,娘你们也知道,这还不得鸡飞蛋打。”
罗氏和田敏颜都笑了,那是自然的,李氏倒好点,也就是邋遢粗糙懒惰罢,丁氏和江氏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还不有的闹?
“那你大伯他们倒是图了个安生了。”罗氏摇着头说道:“哎,林哥可考中了?”
田怀仁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说道:“没,我瞧他也不是那块料。他媳妇有两铺子,百亩田,我劝大哥,还不如让他学着管那铺子和田产,也不愁个吃喝,好好儿教金蛋成材才是个理。”
罗氏听了叹了一声,说道:“他媳妇是个伶俐的,要真能相互扶持,总比一般农户要过得宽敞才是。”
“我看着也是个伶俐知事的,倒是把林哥也抓的牢牢的,大嫂便有些不高兴。”
罗氏冷笑一声儿,道:“不高兴又能咋的?她大伯也不是官了,这林哥媳妇没跑,也算是个有情义的了。她还想着人家把那点子嫁妆都交给她打理呢么?”
田怀仁也跟着叹了一声,说道:“这个我也跟大哥说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咱们的手也伸不了这长。”
田敏颜见气氛又有些沉闷起来,便岔开了话题道:“不说那个了吧,咱们拉扯也拉扯不了他们一辈子。说句托大的,其实凭着咱们家如今这地位,在清平县,但凡有点眼色都不敢欺负他们怎么的。要是他们自个真争气,咱们再拉扶一把子,也不会过不起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田敏颜他们这样的地位,旁的不说,旁的人就轻易不敢招惹,就看这大房二房懂不懂这理了。
“正是这理。”罗氏赞同地道。
“三郎如今做的如何了?”田敏颜问道。
提起这三郎,田怀仁倒是有一丝欣慰,说道:“他倒是个肯干的,这回回去,我看着他稳重了不少,要一直这样,二房也该起得来。”
田敏瑞也点了点头,笑说道:“他用你给的那个银子和自己的工钱给开了个杂货铺子,请了两小工看管,我瞧着生意还过得去。”
“机会嘛,不抓住就会稍纵即逝,三郎也不笨。”田敏颜微微一笑。
“就是二郎。。。”
田敏颜那笑立时就敛下了:“怎的?”
“被几小子勾去赌坊了,被下了套。一次赢了,两回三回就输了,输了赌坊的人就去第一楼找。我给结了,还让冯掌柜备了礼那赌坊的,说是东家吩咐的,要再看二郎去,就不让去,可那赌坊还是让进。”田敏瑞冷笑着道。
田敏颜的脸阴沉的,道:“怕是那赌坊看中的是咱们,想要钓大鱼呢!”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