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戚金站出来道:“圣上,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
皇帝说完这个字,戚金忽然后悔了,他分明听出皇帝话中强忍着的怒火。
但话已出口,他只得硬着头皮,一舒己见。
“诚如帝师所言,似有几分道理。”
“但臣以为,一味空耗国力修城,再招募兵马驻守,这不是‘复土’,这是弃土。”
“真到了那时,关外就将空城遍布,百事不办,战未能战,守亦羞称,只能沦为鞑虏笑柄。”
“还请圣上三思!”
望他半晌,朱由校又往貂裘里缩了缩,有些无奈,道:“你说的不错,甚合朕意。”
旋即,朱由校望向来人,道:“先生不是老说那袁崇焕是个能人么?”
“那好,朕给他表现才能的机会!”
“你回京,告诉魏忠贤,叫他拟一份旨,发往宁远。就说后金出兵威胁东江,为今之计,唯有依仗袁崇焕出师直捣辽、沈虎穴,使奴酋调回攻朝鲜、东江之兵回援!”
待这较事领命急匆匆离开,朱由校冷哼一声,复又望向身旁一名锦衣卫百户,淡淡道:
“朕料定那袁崇焕必不会直接出兵,你明日再出发,直接去宁远,传朕口谕,催袁崇焕进兵,让他尽快渡河!”
言罢,朱由校更往里缩了缩,直至蜷成一个小球,叹气道:
“朕这个意思出来了,魏忠贤也该知道怎么做了——让他再给熊廷弼、洪承畴拟一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