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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是把杀猪刀,刀刀致人命。刘邕,为了造反竟然要杀了自己的爷爷。
实际上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他娘还活着的时候,因为做小且老实,在家族里备受欺负。
“娘,别打我娘!”稚声稚气的刘邕,用他幼小的身躯扑在了他娘身上。
“小畜生,滚开。你娘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爹,竟然还想来偷炭,看我不打死他!”刘守芹一把把他抓起扔到了一边,两个家丁把他娘摁到凳子上,他挥舞着鞭子照着他娘狠狠地抽了下去。
刘邕永远忘不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他爹娶他娘进门不久就一命呜呼。爷爷刘守芹认定了是这个女人克死了他儿子,对待他娘俩从未善待过。
各屋都送去了石炭用以取暖,刘邕和他娘住的东偏房里阴冷刺骨,一床薄被根本挡不住凛冽的寒风。
无数个夜晚,母亲搂着他冻的瑟瑟发抖。在这个家里就连那些下人们,对他娘俩也是冷嘲热讽不当主人看。
刘邕母亲实在是冻的受不了了,就去账房讨要炭火钱,结果被管事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为了孩子不受冻,她铤而走险去仓房偷石炭,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这事惊动了家里的刘守芹,他将儿子的死归咎于这个女人的克夫相。怒气无处发泄,命人将她摁在凳子上,一顿暴打。
刘邕母亲咬牙苦撑,刘守芹脾气暴躁,将她打的皮开肉绽。
奇怪的是,自从母亲挨了那顿打以后,他们屋子里的待遇突然提高了起来。每年不但有石炭供暖了,吃穿也比以前好了起来。
那时候的刘邕年纪幼小什么都不懂,这种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一点儿也不比后宫差。
后来他才知道,爷爷虐待他娘俩并非是单单因为娘克死了爹。而是,有另一件让刘邕对爷爷刘守芹恨之入骨的事。
各院大房小房的,突然在背后对他娘俩指指点点起来。可见到他们的时候,又躲得远远的做了鸟兽散。
开始刘邕不懂,直到有一天,他进学回家,看到刘守芹将他母亲压倒在床上。
那一刻,刘邕什么都明白了。是母亲用她的屈辱,换来了他母子的平安。
被撞破了j情的刘守芹羞愧而去,母亲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慌乱的躲避着他的眼神:“邕儿,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邕二话不说,抄起木棍就要去拼命:“我杀了他!”
“住手,你干什么!”母亲冲上去死命的拽着他,泪流满面:“邕儿,长大了好好读书,离开这个家。”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大房二房带着人闯进了屋子,骂他母亲是个狐狸精,对着她又是一顿暴打。
当天夜里,刘邕母亲吊死在了房梁上……
“喂喂喂,刘邕兄,你想什么呢?”淄州,同福楼上,胡信打断了他的思绪。
现实把刘邕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饮了一杯酒:“咱们去联系一下平日交好的一些朋友,能干大事敢铤而走险的,明晚就动手。”
刘沔和胡信点了点头,刘沔说道:“我二哥在乡兵做了个小头目,欠了一屁股赌债。你先拿下你家,等我们再把他拉下水,然后共举大事。”
乡兵也称民兵,由居民自动组织或政府组成的不脱产的武装力量,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练。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
各地乡兵名目很多,编制亦不统一,或按指挥、都,或按甲、队,或按都保、大保、保的序列编成,最多之时,陕西、河北、河东谙路总数达42万余人。
乡兵,战斗机弱鸡。自发组织的民兵战斗力,刘邕他们本在为愁着拉乡兵的人一起下马。刘沔这么一说,登时大喜。
三人认识不少泼皮,他们挑了平日里一些胆子大的,穷凶极恶之徒。而胡信,则去找了一些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把这些大概有七八个人聚在一起商议。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刘沔的家里,刘家徒四壁,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兄弟们,不瞒诸位说,我们三人在京城得罪了主考官,被落了榜。”刘邕站起来一拱手。
众人一听大惊,这三人竟然没有一个高中的。本来他们还想等这三个中了皇榜,跟着谋个差事混口饭吃。
这么一听,几人垂头丧气起来。有的和胡信一样,要么是做生意赔了,要么是赌钱输了,都是欠了不少钱。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胡信站起来一拱手:“当今朝廷无道,!既然横竖都活不下去了,我等三人决定杀官抢钱,然后占山为王替天行道。各位,你们有谁愿意一起共举大事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这七八个人中有俩胆小之徒瑟瑟发抖,有的则沉默不语。
刘邕拱手道:“老子受够了官府的鸟气,占山为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岂不逍遥快活。各位,若是想跟着一起干的就留下。若是没胆子,想做个怂包的,现在就可以走。”
众人面面相觑,登时沉默不语起来。这是造反啊,八个人中,有两个当即反对,他二人站了起来。
“对不住了各位,我们还有一家老小,实不敢与各位共勉。不过我们不会说出去。”一个矮个子说道。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各位兄弟,这调调儿我们真的干不了,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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