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们脑袋似豆般小,他们不明白朝堂这些勾心斗角。石元孙让他们不要打扰石小凡睡觉,旺财和来福自不敢违命。
石小凡气炸了,在给了这个狗腿子一顿拳脚后,轿子摆在了石府门口。
“快走!”石小凡狗撵着似的,迟了早朝就散了。
“小公爷,您还没洗脸呢。”双儿端着水盆跑出来。
“不洗,回来让这俩狗东西喝了!”石小凡钻进了轿子。
旺财和来福咽了咽唾沫,绝不是因为口渴……
皇宫,垂拱殿。
众人朝议的还是雕版的事,给事中、临时委派为判礼部事张尧佐,死死咬住这事不放。
“陛下,雕版烧毁,无书可印,这如何跟天下士子交代。”
“交代什么,将罪魁祸首薛昆全家发配,若不是他监管不力,岂会酿此火灾!”又是吕夷简,带头煽动。
“正是,这事应尽快给薛昆定罪。”
“让大理寺赶紧审结,印不出书刊,市价上许多书都成孤本了。”
“这还算是好的,学堂那边更要命。京城学堂开课,学子无书可读,先生只能手绘笔描了。”
吕夷简害怕有人借题发挥针对自己,于是想尽快结案将罪名丢到薛昆头上。于是他煽动朋党,开始落井下石。
可怜那薛昆,当真是祸从天上降,锅从身上背。
大宋朝惯例,一旦有御史弹劾宰相,宰相必须引咎辞职。
吕夷简害怕,他害怕有把柄落人头上,然后借着这场大火搞自己。
毕竟朝堂上各方势力暗流汹涌,互相倾轧,你倒下去,别人就会爬起来。
吕夷简就是踩在别人头上,一路爬到了宰相位置上去的。
郭皇后被废,吕夷简有很大责任。
若是有人借着这场大火说什么天人震怒,朝中出了奸逆,栽赃在自己头上就麻烦了。
吕夷简这般想法,许多大臣也是这般,于是纷纷落井下石,想要尽快结案。
石元孙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让狗腿子们没叫醒这个败家子。否则他来这朝堂上一闹,又会惹气众怒。
“干什么!你们还要脸不要!”
终于殿外一个声音响起,石小凡来了。
众人回过头,只见石小凡大摇大摆拿着笏板走了进来。
笏板,又称手板、玉板或朝板。是大宋朝臣下上殿面君时的工具。古时候文武大臣朝见君王时,双手执笏以记录君命或旨意,亦可以将要对君王上奏的话记在笏板上,以防止遗忘。
不过对于石小凡来说,这笏板就是个摆设,他干脆将笏板插在脖子后面,跟个卖身葬父的流民一般。
败家子一来,准没好事。不知为何,满朝文武见到他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纷纷后退,生怕靠的太近招惹上什么麻烦一般。
石小凡径直走到吕夷简跟前,吕夷简没有退,而是就着他的目光迎了上去。
石元孙心中一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混蛋玩意儿,来这凑哪门子热闹。
其实赵祯是有些犹豫的,他当然知道薛昆是背锅侠。可这个时候,群臣所有矛头都指向他。壁虎断尾,只有丢卒保车忍痛将薛昆推出去了。
可赵祯毕竟是个仁君,他不忍心就这么给薛昆定罪。毕竟人家为朝廷也出了不少力,从岁币减半到出使契丹,薛昆这个移动翻译机帮了不少忙。
就在他正犹豫不决,败家子石小凡来了。
这给了赵祯一线希望,如果说这世界会有什么奇迹,那只有石小凡能够制造出来。
赵祯渴望这败家子能有什么办法堵住群臣的嘴,保住薛昆。
赵祯嗔怒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石元孙,意思是你不是说这小子病了不能来上朝了么。
石元孙看着赵祯责备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头。
石小凡一来,原本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缩在墙角的那几个平日和薛昆交好的礼部官员,终于觉得有了一丝希望。
尤其是礼部侍郎王君玉,本来石小凡答应今早来保薛昆的。可他迟迟未出现,他以为这败家子不过又是信口雌黄罢了。
没想到人家真来了,而且一来就和吕夷简杠上了。
“盐铁使你又想做什么?”吕夷简冷冷的问道。
“干什么,我来看看有哪些王八蛋想治我薛昆兄弟的罪!”
薛昆兄弟?你什么时候和薛成兄弟了。
赵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作为想给薛昆治罪的王八蛋之一,赵祯也包括在内。
不过没人计较这些细节了,人们更期待的是这败家子嘴里又能蹦出什么象牙来。
“哼,薛昆监管不力,造成我朝数年雕版心血付之一炬。盐铁使是想保他,可知这罪责有多大么!”吕夷简身后的御史李德大怒道。
“罪责有多大?”石小凡反问道:“屁大点事被你们弄得鸡飞狗跳,不就是几块雕版么,你们还想杀人不成!”
此言一出,群臣登时嗡嗡之声大作。几块雕版?这可是工匠们数年心血才雕刻出来的。母版一烧,拿什么印刷。
“哈哈哈……”吕夷简终于忍不住打笑起来:“盐铁使好大的口气,几块雕版?你可知这几块雕版费了朝廷多少钱两,多少时日!”
“这就是你们让薛昆背锅的理由?”石小凡又反问道:“雕版本不属朝廷管辖,一直由户部出资外包给江湖工匠。现在你们倒把屎盆子扣在礼部一个员外郎头上,妄加之罪,何患无辞!”
“石小凡!”吕夷简登时大怒,干脆直呼其名起来:“你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