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石小凡语气冰冷。
狱卒不敢怠慢,慌忙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狗腿子来福和旺财提着菜篮子走进去,二人见到凌天扬一起喊了声:“二舅爷。”
狱卒开完门就悄悄退了出去,凌天扬看起来憔悴不堪:“小凡,救我,我都快死了。”
没错,这一路上,凌天扬确实是受罪不少。
首先这一路囚车坐下来,不死也扒层皮。
做囚车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刮风下雨你也得忍着,身上这几十斤的铁链都让你寸步难行。
谁知下一秒,石小凡一拳轰了过去。
石小凡愤怒了,他骑在凌天扬身上,一拳一拳的狠揍着他。
凌天扬被摁在地上不住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一路受的罪够多了,你还打啥。”
石小凡不依不饶,依旧一拳拳的揍着,直到来福和旺财扑过去将他拽开。
石小凡终于开口了,他恶狠狠的攥着拳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
凌天扬被揍得嘴角流血,他吐了一口血唾沫,笨重的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笨重源自于他手腕上的铁链,凌天扬“呸”了一声:“再让老子选一次,老子还杀他。”
这厮死到临头还不知悔过,这让石小凡加倍愤怒,他再次握紧了拳头。
来福和旺财一看不妙,慌忙上前拽住他:“小公爷好了好了,别打了,先问问二舅爷什么情况吧。”
凌天扬毫无惧色:“打,你让他打死我。”
石小凡反而停了手,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打累了的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屁股底下‘吱’的一声,然后石小凡“嗷”的一声又跳了起来。
原来,他适才一屁股坐在了一只老鼠身上。
都说死牢内的老鼠不怕人,石小凡还真是见识了。
大白天的,老鼠们就跟在自己窝里一样横冲直撞。
原本怒气冲天的石小凡,被这么一闹登时没了脾气:“说吧二舅,给个解释。”
凌天扬却不急说:“你们从不缺的就是解释,当官的听得最多的也是解释。
可我解释了有用么,反正说了也没人信。
酒呢,我闻到了你们带了酒,赶紧给我尝尝。”
石小凡一怔,凌天扬似乎变了,变得成熟了许多。
虽然他说话还是莫名其妙,言行举止至少不像以前毛躁了。
石小凡冷笑了一声:“好啊,你不想解释,那你就在这等死吧。”
这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了,来福慌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小公爷您看二舅爷这一路受的罪够多了。
还是先吃饭,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对对对,吃菜。
二舅爷,这是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菜,还有你最爱喝的酒。”
说着,旺财慌忙也把篮子里的几个菜端了出来。
来福过去打开酒坛,酒香扑鼻,他给二人倒了一碗。
石小凡没有再问,凌天扬也没有再说,他的眼睛在那碗酒上面了。
凌天扬急不可耐的端起酒碗,铁链声响,一碗酒被他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看着衣衫破烂,身上铁链处被磨的血肉模糊的凌天扬,石小凡心中一痛。
看来他说的没错,二舅这一路着实吃尽了苦头。
一碗酒下肚,来福慌忙给他满上。
第二碗酒的时候,石小凡已经端起碗,准备和他干杯了。
凌天扬犹豫了一下,和石小凡碰了一下碗...俩人都没有开口,直到半坛子酒下肚,凌天扬嚎啕大哭起来。
这次石小凡没有再骂他,只是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是他的二舅,至亲二舅。
看着哭的孩子一样的凌天扬,石小凡也不禁眼眶微湿。
这个傻子,为什么这么糊涂。
哭完,凌天扬擦了擦眼泪,他挤出一个笑容:“哈哈,我这次是死定了吧。”
石小凡平静的点点头:“嗯,死定了。
大昌和大牛二虎呢,若冰姑娘在那里?”
“他们,他们安全的很。
他们去了邓州,估计应该也知道我的事了,想来也会来京城了吧。”
“现在可以说了么。”
石小凡看着他。
凌天扬挠了挠额头,又跟石小凡碰了一下酒碗:“好,我都告诉你。”
说完,凌天扬又是把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是石小凡用蒸馏法自酿的烈酒,酒精度数在三十七八度的样子。
对比与这个时代几度的米酒,算得上是烈酒了。
“你想知道我什么要杀王赞这个王八蛋吧,我不杀他,罗县就乱了。
那里、那里的工匠要造反,我只有杀了王赞,平息掉他们的怒火,然后、然后才能进京来请你帮忙。”
石小凡似乎就在等凌天扬这句话,当听到凌天扬这么说的时候,石小凡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二舅,果然并不是个智障。
尽管奏疏上说的明明白白,凌天扬杀了县令,这下死定了。
石小凡也确实被惊到了,可他内心还在隐隐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二舅或许有他的原因。
凌天扬喜欢作死,可不是智障,无缘无故的杀了县令,凌天扬不会弱智如此吧。
这只是石小凡的一种猜测,他希望这种猜测是真的。
没想到,从凌天扬嘴里说了出来,这让石小凡内心狂喜不已。
或许,二舅还有救。
“说下去,到底怎么一回事?”
石小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