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头一听登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那士兵往下一指:“有西夏军。”
都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西夏军竟然神出鬼没的到了这里,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要一头扎进这个伏击圈?
管它呢,只要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眼看着那支西夏军钻进了伏击圈,那都头慌忙集结队伍:“放狼烟示警,其他人,给我用石头砸!”
史文焕带着李泷从一线天两侧的峰间走着,李泷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他正要找史文焕喝问。
突然史文焕引吭高歌起来,他唱的,正是那牧羊老人唱的那首《战城南》。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李泷大怒,他拔出佩刀对着史文焕:“你疯了!”
史文焕却越唱越大声,越唱越疯狂。
突然,一线天峰顶宋军都将小队现身,无数弓矢箭弩对着下面的西夏军射去。
紧接着无数巨石从峰顶滚落,噼里啪啦巨石从山顶一路滚下。
下面的西夏军吓得魂飞魄散,李泷抬起头,只见上面箭如飞蝗,夹杂着无数石块纷纷落下。
峰底仅余一辆马车通过,除了下面凹陷的地方能仅站几个人,其他士兵全部暴露在宋军攻击范围内。
史文焕哈哈大笑,他还在不停的唱着。李泷大怒,一刀将史文焕劈死。
史文焕把敌人引进了这个包围圈,他用生命洗清了自己的罪孽。
李泷的这一千多先锋,被堵在一线天遭受着箭矢和石块的攻击,死伤狼藉。
六盘山宋军主力,镇戎军副将侯何强看到一线天狼烟,慌忙集结兵力:“擂鼓集结,一线天,快!”
头顶巨石乱飞,西夏军护着李泷想逃出去。
“保护将军!”
“快,让将军先走!”
这倒不是说这些西夏士兵多么忠心,而是西夏军令极为严苛。若是主将战死部下无恙,往往麾下士兵都会跟着陪葬,所以这些士兵拼命护着李泷往外逃。
这种仗没法打,他们甚至没看清宋军的样子,无数流矢飞箭,无数乱石巨木。
有的西夏士兵脑浆都被砸出来了,有的身中乱箭被射成了刺猬。
余下的部将护着李泷,拼死终于从一线天冲出,李泷找到自己的主力,惊慌失措的大叫:“撤,快撤!”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李泷大军尾部被侯何强的镇戎军在身后追着打。
在扔下了无数尸体,以及军械辎重以后,李泷率领残部退进了会州城。
侯何强的镇戎军在后面穷追不舍,直到会州城外,他们才撤军回防。
逃回到城内的李泷,不由得勃然大怒:“史文焕,这狗贼竟然骗我!”
李元昊亲自率领东路军,攻打龟缩进了环洲城的怀德军。
由于怀德军主将雷同战死,副将夏德超又难以服众,使得怀德军将士军心离散。
元昊想吃的,正是环州城。
拿下环洲,则剩下的镇戎军孤掌难鸣。即便是六盘山再怎么易守难攻,围起来,困也困死他们。
……
石小凡带着神卫军往西夏边关进发了,优先的给养,充足的物资,使得这支军队看起来斗志高昂。
大炮不能带了,行军速度太慢。石小凡唯有带着火器营的燧火枪还有各种火药,一路浩浩荡荡西行。
狗腿子们照旧是随军的,为了军纪石小凡生生的在军营中戒了酒。
这次神卫军开拔,朝廷下了大力气,甚至西山和南窑的马车都被调来负运输军用物资的任务。
尤其那些火药,都是用一辆辆马车沿路运输。
火药怕潮,必须用油布细心包好。
所谓油布,就是桐油浸染的棉布,以达到防水效果。
石小凡似乎转了性,真正做到与士兵同甘苦共患难。行军枯燥,石小凡愣是忍住了。
他既没有掷骰子,又没有斗蛐蛐。虽然与将领关系一般,可与底层士兵混的很熟。
一个月后,大军抵达前线附近的庆州。
庆州知州范近正自瑟瑟发抖,生怕环州失守,赵元昊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庆州。
范近一听说是朝廷大家来了,登时大喜过望。这些时日,庆州百姓就像被热锅上的蚂蚁被炙烤着。他们想举家内迁,可看着城中的家业,于是百姓们犹豫了。
如今听说朝廷大军来了,无不欢喜雀跃。
范近带着城中富商大贾亲自到城外迎接,石小凡的神卫军到达的时候,庆州百姓杀牛羊备酒浆以迎王师。
可范近看到这位征西大元帅不过是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的时候,心中大失过望。
石小凡看出对方脸上的鄙夷,当即大怒:“范知州,赵元昊大军到了何处?”
范近施了一礼道:“回石元帅赵元昊西路军主力动向未知,东路军在围困环州。”
石小凡“嗯”了一声:“赵元昊围困环州,夏德超没少来信让环州驰援吧?”
范近脸色一红:“回石帅的话,庆州如今自身难保,实无力回援。”
“放你娘的屁!”石小凡破口大骂:“你们各自为战,不肯互相联合。这才给了赵元昊可乘之机,本帅问你,若是庆州、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