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越听越怒,这么说,若没有田二宝这王八蛋卖的陈年假药。孙大娘就不会出门,她不出门这贼人未必敢下毒手。
要知道这甜水井巷左邻右舍人烟稠密,若是孙大娘在家她一叫喊就会引来邻居。而贼人趁着孙大娘出门的时候下手,似乎是早有所谋。
可孙大娘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就算她平日碰瓷得罪人,也不至于杀人灭口。
那五百两银子!石小凡大惊,贼人定然是为了银子而来。
“孙大娘,你家银子呢?”石小凡急问。
孙大娘一怔,随即猛地惊醒:“在我家炕地下。”说着她放下儿子奔进了屋子。
石小凡和旺财跟着冲了进去,只见原本就破败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那土炕底下更是一片狼藉。
孙大娘大惊着扑过去,伸出双手一阵乱摸:“我银子呢,银子呢?我银子不见了!”
石小凡心中一动,很明显这贼人是冲着银子来了,可是是什么人干的事呢?
“孙大娘,你拿了这五百两银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孙大娘一愣,回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人,我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事我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可这贼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怜我那儿子啊,你让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呀!”
这就蹊跷了,此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难道说是吕夷简。
石小凡不禁寒毛直竖,这事似乎也只有吕夷简了。这孙大娘讹了他五百两,吕夷简暴怒之下派人杀人灭口?
“孙大娘,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这银子的事了?”石小凡又问了一遍。
孙大娘努力的回忆着,突然她眼睛一亮:“前日我回家的时候,似乎在巷子门口看到一个人,这人就是那撞我那位相公家丁。没错,老婆子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家丁左边眉毛上有颗黑痣,就是他。”
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吕夷简,一定是他。
石小凡立刻暴怒了:“旺财,抄家伙,去吕府!”
狗腿子们面面相窥,旺财也觉得似乎不大可能:“小公爷,不、不会是吕相公吧?”
石小凡一脚将旺财踢翻:“不是他这个王八蛋还是谁,跟我走!”
狗腿子们呜呜渣渣,跟着石小凡风风火火去了吕府。石小凡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可他看到孙大娘儿子惨死的惨状,登时激起心中怒火。
孙大娘这一辈子已经够惨的了,丈夫早早就死了,留下个病痨鬼儿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结果就来她人生中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剥夺了,她活着怕是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吕夷简这个畜生,为了这区区五百两银子他至于么。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即便不是吕夷简授意,这事与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名狗腿子也有些担心,他上前劝道:“小公爷,不如咱们等来福叫来开封府衙役来勘查完再说吧。”
石小凡恶狠狠的拽过那名狗腿子:“你去大理寺,告诉邢晨玖这个王八蛋,让他也到孙大娘家里去查看一下。”石小凡又叫另外一个狗腿子:“还有你,去皇城司找令狐云龙,让他一起协助办案!你们告诉他,说要是敢不来,我石小凡跟他阴魂不散!”
这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本属于开封府管辖范围。石小凡居然要动用大理寺还有皇城司,可见他对这个案子的关注了。
不管怎么说,孙大娘儿子死与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他若不是让孙大娘去碰瓷吕夷简那五百两银子,他儿子也不会死。
所以,石小凡若是不破了这个案子,他绝不善罢甘休!
吕夷简在家不得安生,被败家子这个王八蛋着人讹去了五百两银子,家里的母老虎和几个姬妾翻了天。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家里鸡飞狗跳。
无奈之下,为了清净吕夷简躲着去了书房。
“砰!”的一声,吕府大门被人生生撞了开来。
吕家那些家丁登时大惊,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这么大胆来宰相府上闹事。于是纷纷抄起家伙围了上去。
可吕府家丁都是一些绣花枕头,他们人数虽然不少,可一看是败家子这个煞星,竟然吓得无人敢上前。
“夫人,夫人不好啦!有人闯进咱们家里来了!”一名家丁慌慌张张的跑到府内禀告。
吕夷简夫人正自生气,闻言登时大怒:“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宰相府上闹事,通知衙门抓起来!”
“是、是卫国公府那、那位小公爷。”家丁结结巴巴的道。
吕夷简夫人吓得登时几乎要晕了过去,她吓得慌忙站起来往后院躲:“相公呢,快、快去请相公,这个煞星,怎么闯到家里来了!”
吕府家眷一听败家子竟然胆大包天闯到家里来了,登时吓得作了鸟兽散,纷纷躲进了后院。
石小凡毕竟没有那么傻,他只是站在吕府院子里,而没有直接闯进去。若是就这样闯进吕夷简府内,那罪名可就大了。
石小凡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吕夷简的府上:“吕夷简,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你个缩头乌龟!”
这败家子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家丁吓得屁滚尿流的去了书房:“家、家、主,不好,不好啦!”
吕夷简正在优哉游哉的品茶,手里拿着一本书落得清静,突然被家丁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杯热茶泼了自己一身。
吕夷简烫的吱哇乱叫,站起来大怒:“干什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