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这败家子,溜的倒快。
赵祯虽然很生气,气的是石小凡罪恶滔天的拿着尚方宝剑胡作非为。
但他更担心的是流民安置的事,若是把这混蛋提到宫里,将尚方宝剑收回来,那流民的案子他是办不了了。
眼下他跑了,赵祯反而松了口气。这下吕夷简再怎么委屈,也得等他完成流民安置案子以后再找他算账。
若是这败家子在流民安置案子上再立那么一点儿功劳,那他欺负吕夷简的事就更好处理了。
至于秦婆婆,她越想越不对劲。官家赐给他尚方宝剑,绝不会是让他拿着胡作非为的。多半官家并不知情,是这混蛋耀武扬威。想到这里,秦婆婆这才敢大着胆子找赵祯诉苦的。
吕夷简是只老狐狸,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他听说败家子羞辱完自己就跑了,登时怒不可遏:“怎么、怎么回事,深更半夜没有信物,他怎么出的城?”
那小太监嗫嚅道:“城门偏校本不敢开门,谁知道小公爷手里拿着的竟是尚方剑,侍卫也不敢不开。那城门偏校因为开的慢了,还、还挨了小公爷一耳光。”
天啦噜,这操作,666啊。
“陛下,求陛下做主。”吕夷简有气无力的道。
赵祯只好假装安慰一番:“这人都跑了,总不能为这事把他从牟县绑来吧。吕爱卿,你放心。等他完成牟县的案子,回京后朕绝对不轻饶他!”
傻子都听的出来,赵祯已经是有意袒护那败家子了。况且人都溜了,现在已经出了京城,这哑巴亏只能吃下了。
吕夷简谢了恩,又气又怒的出宫回了府。
而秦婆婆也不敢再说,施了礼退下回了会宁殿。
赵祯原本是暴怒不已的,这败家子太无法无天了。不过随即想想又不禁好笑,这种瑕疵必报,阴损不堪的事也就这败家子干得出来。
很快赵祯就觉得不那么好笑了,嫕儿。这厮胆大包天,是不是想打嫕儿的主意?
“来人,来人!摆驾会宁殿。”
见到赵嫕的时候,赵祯一时又无法开口,他摒退左右,这才问道:“嫕儿,石小凡这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赵嫕脸色一红:“哥哥,他、他没有啊。”
赵祯看着自己的妹妹欲语还羞的样子,心中更是一惊,嫕儿她不会喜欢上这混蛋了吧。
“嗯,嫕儿,爹爹和阿娘走得早。长兄为父,许多事哥哥可替你做主。”
大宋朝对于称呼相对亲民一点,除非正式场合,皇子称呼皇帝和皇后也多用爹爹阿娘之类的。
赵嫕脸色一红:“哥,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赵祯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妹妹女孩儿家。他一时又不好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管嫕儿对那败家子有没有意,反正这事绝不能答应。
赵祯是想将来要给赵嫕在朝中找一个稳妥的,家世不重要,没人家世能显赫过皇帝。
只要是这人稳重肯上进的人就行,绝不会是这个轻浮胡闹的败家子。
“哦,没事,朕就是随便说说。那你休息吧。”赵祯不好明说:“石小凡这小子轻浮嚣张,到处惹是生非,朕会好好惩罚他的。”
赵嫕一怔,眉头微皱:“哥,我说了他、他很好,一直很守礼数。只是顽皮了些,人家治好了我的病,咱们、咱们怎么能恩将仇报。”
说到最后,声若蚊鸣。
赵祯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容易害羞,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先休息吧,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哥,他没有胡闹。他只是看到秦婆婆老是让我做功课,老是让我学宫规这才、这才生气与秦婆婆吵了起来。”赵嫕似乎下了很多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显然她很担心自己找那败家子的麻烦。
赵祯心中一动,这丫头还真是对那败家子动心了。
眼下她大病初愈,赵祯不想太刺激她,只好微微一笑:“好,朕不治他罪,你早些歇息吧。需要什么,跟秦婆婆说一声。”
赵嫕这才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知道了。”
出了会宁殿,赵祯又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蛋竟然惦记上自己的妹妹了,想让朕做你的便宜大舅子。石小凡你等着,等你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
石小凡知道自己这么一闹,吕夷简定然入宫申冤去了。此时若不走,怕早就被抓到宫里去了。
是以当夜与范仲淹饮酒畅谈以后,他便收拾行李备好马车出了西城。
夜晚宵禁,城门是不能打开的。哪怕你是皇亲国戚,没有官府的信物也出不了城。
于是石小凡让旺财拿着尚方宝剑过去,在经过两个响亮的耳光以后,城门打开,马车一路往西出了西城门。
顺着官道,直走七八十里便到了牟县。
这次他是新官上任,只带了旺财和来福七八个狗腿子,车上盘缠倒是带了不少。
既然是败家子嘛,钱自然不能少了。
大概走了二十多里,他们在城外找了家客栈歇脚,准备明日一早启程,估计中午就能到达牟县。
这不是京城,出门在外要谨慎低调。而且这些小客栈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主要是石小凡不是名正言顺去上任,去官府驿站嫌啰嗦,他只有一份不合法的手诏还有一把尚方宝剑。
总不能去了每个驿站就拿出尚方宝剑显摆一番吧,还是找家客栈方便些。
“店家,俺要的酒菜为何还不端上来!”一声大喝,一个虬髯壮汉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