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叶流云坐在船坊顶层一个南北通透的房间里,在他面前摆着一张案几,案上有两个酒杯。而酒壶,却在叶流云的手里。
随着一阵“哗哗”声响起,两个酒杯注满了琥珀色的酒浆。
叶流云似乎早就知道沈望会来,提前摆好了酒杯。当沈望走到几案前时,两个酒杯也刚好斟满了美酒。
“叶前辈,您好。”
沈望对于叶流云知道自己提前会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能打探叶流云的行踪,叶流云自然也能知道他的消息。
“真年轻啊!”叶流云抬手向对面一指,请沈望在对面坐下。同时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自陛下登基后,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再出现过宗师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事间无恒久之事,有新人出现才正常。”
在叶流云打量沈望时,沈望也在打量着他。
从辈份上算,叶流云是叶重的叔叔,如今应该有六十来岁了,但他的模样却一点都不显老,看上去和叶重差不多,也就只有四十来岁,估计再活个六十年都不成问题。这一点和苦荷的差别很多,似乎挺注重保养。
他的样貌和叶重也有几分相似,五官平平无奇,算不上英俊,也不算丑。只是眉目间多了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神韵,就算过去很久,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来。
但是最让沈望印象深刻的还是他那双如无瑕白玉一般的手掌。
“前辈,我是来找您切磋的。”沈望开门见山地道。
叶流云对于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只是抬手向沈望身前的酒杯指了一下,吐轻道:“请!”
沈望只好去端酒杯,但他端了一下,竟然没有将酒杯从案几上拿起。
酒杯自然不是长在案几上的,而是叶流云用流云劲将酒杯粘在了案几上。
沈望注意到叶流云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案几上,那股奇妙的劲力便是从这只手掌传到案几上,然后将酒杯粘住。
想要将酒杯拿起来自然不难,只要摧动真气,将叶流云粘附在酒杯上劲力打散,就能将酒杯拿起。
但是,在两股劲力的激烈碰撞下,这只十分脆弱的青瓷酒杯一定会被震的四分五裂,导致酒浆洒出。
酒杯裂了,自然也就喝不了酒。
这是叶流云在考较沈望。
如果你连酒杯都端不起来,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切磋。
在叶流云的目光压迫下,沈望的嘴角忽然勾了起来。
若是换成其他的大宗师在他这个位置,恐怕也有些难办。但是,沈望是干什么的,他不是来打架的,他是来吸收真气的。
对于真气,来者不拒。
沈望默默摧动心法,将真气与从手指上吐出,与叶流云附着在酒杯上的真气相连,然后进行引导,将他的真气全部导入自己体内。
除了沈望之外,没有人敢这么干。
就算是苦荷,四顾剑,庆帝在此,也不敢让叶流云的真气直接进入自己体内。
但沈望就是这么做了。
叶流云的真气进入沈望体内后,立即被【吞天魔功】吞得干干净净,变成了纯粹的元气,如一汪清泉般注入他的丹田。
“咦,好精妙的运气之法,竟能将我的真气全部化去。”叶流云轻‘咦’了一声,将手掌从案几上拿开。
真气断掉。
酒杯也被沈望端了起来。
“多谢前辈赐酒。”
沈望有些遗憾地砸巴了一下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你怎么就不继续了呢,这种比拼我能坚持半年。
“久闻流云散手的大名,沈某向往不已,不知今日是否有资格见识一下前辈的高招。”沈望向叶流云的眼睛看去,缓缓地吐道。
“流云本无常相,哪来什么高招。”叶流云轻笑道,笑声中带着一股风轻云淡的意味,一派世外高人的气度扑面而来。
p,我是来跟你打架的,又不是来看你装逼的。
沈望心里腹诽一声,将拳头伸了出去,道:“前辈,你看这是什么?”
叶流云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能把人砸得满脸开花的拳头!”
沈望说着,一拳撸在了叶流云脸上,把他的左眼打成了黑眼窝。
去你娘的,什么‘流云本无常相’,老子先让你破相,看你还能不能坐住。
下一刻,三层高的船坊忽然一沉,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浪花从船坊而起,向四周排去。
一股惊世骇俗的气势冲天而起,伴随着阵阵嘶哮的的狂风,似乎要将天上的流云冲散。
只听“轰隆”一声,船坊的顶篷突然飞了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船顶轻轻地摘掉。
接着,两道人影从江心那艘无顶的船坊上直射而出,瞬间掠过十几丈的距离,扑向江边那座野草丛生的荒山。
……
一座位在群山环绕之中,不知道建立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哪帮山贼占领的山寨上方,突然响起一道惨叫声。
“前辈,我认输了,不打了好不好。”沈望站在山寨的瞭塔上,冲着站在对面建筑物顶上的叶流云叫道。“不就打了你一拳,用得着追我半个时辰吗?你看我都被你打得吐血了,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
沈望在船坊上和叶流云打了一架,结果自然是落败而逃。但是让他出乎预料的是,叶流云的轻功竟然很高,速度一点都不比他慢。结果跑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