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朝那桌西厂番子走过去时,跟在后边的顾少棠等人也已经进入了客栈大厅。
常小文和哈刚童嘎回到鞑靼人那桌旁,示意同伴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梁材用眼神示意黄岗三人去守住客栈的其他出口,遇到试图报信、逃走的西厂番子,直接用暗器飞镖送对方上路。
那一桌六个西厂番子看着一身飞鱼服的张晋越走越近,心中各自都是惊疑不定,互相之间交换了一番眼色,其中一人就要起身上去汇报给客房里的二档头、三档头。
这时,张晋已经来到了桌前,长枪一横,拦住了想要去报信的那名西厂番子。
西厂番子扭头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看到我来就要走,你是什么意思?”张晋微微偏头,眼角余光瞥向那名西厂番子。
“我喝多了,想出去放放水不行吗?”西厂番子说道。
张晋嘴角牵起一丝不屑:“我看你不是喝多了想去放水,而是见到我做贼心虚想要逃跑!”
“我怎么做贼心虚了?你别信口开河的污蔑人!”
“你做什么贼心什么虚,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的这些同伴也清楚。说我污蔑人?也不看看我这身衣服是什么,锦衣卫的话能叫污蔑吗,给我坐好咯!”张晋手腕一抖,精钢长枪枪身击中那名西厂番子,将他给打回了座位上。
咣当!
那名西厂番子被打回座位上,不仅撞到了身后的同伴,手臂还碰翻了桌上的碗筷,酒肉洒了一桌子。
“你!欺人太甚!”那名西厂番子气不打一处来。
哗啦!
其他几名西厂番子全都拍桌站了起来,手中已经摸向了各自的兵器。
张晋收回长枪杵在地上,左手按在了腰后的绣春刀把柄上,目光扫过几人暗怒的面庞,阴阳怪气道:“怎么,还想跟我动手?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
“他娘的,锦衣卫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就动手杀了我,否则我……”站在张晋面前的西厂番子大声道,说话的同时还拔出了旁边的单刀。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抹寒光掠过,已被一刀封侯,话语声戛然而止!
当啷!单刀落地,西厂番子捂着自己的脖颈,踉跄地砸倒在桌面上,才顺势滑落地面。
“这……”
剩下几名西厂番子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能想到对方竟然毫无征兆就动手杀人。
“说什么话不好,偏偏在锦衣卫面前说有本事就杀了你,很好,那我就成全你!”张晋漫不经心地一甩左手的绣春刀,将刀锋上的血迹甩干,看也不看地上的死人,淡淡的目光落在其他西厂番子身上,“我是锦衣卫总旗,此人持兵逞凶,意图谋杀朝廷官员,已经被我诛杀,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放屁,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逊!”有人大声道。
“哦?说我出言不逊,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张晋明知故问。
他笃定对方肯定不敢当场亮出西厂的身份,只要不敢亮身份,那对方无论怎么说都吃亏!
民与官斗?唯死而已!
“我们是……”有人不服,正准备自报身份,但却被同伴给拦住了。
“别跟他废话,大家一起上,把他拿下交给二档头处置!”
“没错,二档头一定会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跟我上!”
剩下的五个西厂番子拔出自己的刀剑,或踩桌上前,或绕道夹击,兵分几路杀了过来。
“好戏开场了,精彩!”风里刀倚着门口嗑瓜子,一脸兴奋的模样。
顾少棠瞥了他一眼,无语地摇摇头:“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嗑瓜子,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什么?又不是我去打生打死,有什么好担心的。”风里刀语气轻松道。
“我就怕到时候那个锦衣卫被西厂番子抓住,他为了保命很可能会把我们的计划暴露出来。西厂的人知道了宝藏的事情,你觉得还会轮得到我们吗?”顾少棠说道。
风里刀一愣,表情顿时认真起来,扭头看向她:“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顾少棠眼神狠厉,抬手竖掌往下一切:“如果情况不对,找准机会把那个锦衣卫给咔嚓了,不仅能解决宝藏泄密的隐患,还能卖西厂番子一个人情。就算将来我们和西厂番子有什么矛盾,也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风里刀琢磨了片刻,呸出瓜子皮,点头道:“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做。”
顾少棠说道:“我。”
“交给我。”风里刀一边看着场中的打斗,一边嗑着瓜子往鞑靼人那桌走去。
这边顾少棠和风里刀在背地里算计着,另一边张晋已经和五个西厂番子战到了一起。
张晋左手反持绣春刀,右手挥舞着精钢长枪,精钢打造的枪身刚硬无比,缺少了长枪能耍起来的柔韧性,无法将【百战枪法】刚柔并济的优势发挥出来,却也突出了枪法中刚猛霸道的一面,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只顾身前不留身后。
然而在这家客栈的五人争斗中,一往无前的刚猛枪法带来的弊端没有战场上那么大,即便被对方包围夹攻,张晋也能凭借着【天星手环】的反重力施展出各种灵活反常的身法,摆脱对方的包夹,让自己始终不会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
当!
绣春刀架住了身后砍来的长剑,张晋右手翻转枪头往后猛然一刺,精钢枪头瞬间扎破毫无甲胄防身的对手身躯。
他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