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茶欢?”灰袍人忍不住问道。
“我派随从闻过。”风吕说道:“确实是他。另外,琴乐阴、彩女、涅若、灭堂牙都来了,千面虽然不知道,但多半也藏在里面。”
“那还等什么!?”灰袍人狠狠一拍地面,整个人跳了起来,声音满是压抑了许久的兴奋:“我这就去联络救国纾难会,只要他们那边安排没问题,到时候我们一齐发动计划,一切都将如我们所愿!”
“无数同胞的血泪,无数个逃亡的日夜,无数次濒死的喘息……”灰袍人发出火焰吐舌般的喘息:“我已经等不及用这座城市来偿还千年的血仇!等不及了!”
“别激动,巫支祁。”
“不激动,你他妈让我不激动,我现在他妈激动地都想跳出去杀几个人助助兴了!”灰袍人咆哮道:“十八年了,我们在这里像老鼠一样躲藏了十八年,像狗一样忙活了十八年,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八年?但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得偿所愿,我们很快就能得到那些辉耀人拥有的——但我们从来没有过的——自由!”
“巫支祁,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灰袍人仿佛在唱歌:“他们不是很喜欢吃我们的肉吗,到时候我要将我见到的人拿去烤拿去蒸拿去煎拿去炸;他们不是很喜欢穿我们的皮吗,到时候我要将我见到的人全部剥下皮来;他们不是将我们贬斥为蛮夷吗,到时候我要——”
“巫支祁!”
微笑随手一甩,灰袍人就像是被火车正面撞飞一样,整个人被深深打进墙壁里,但奇怪的是一点震动和声音都没有,仿佛墙壁是软绵绵的蛋糕。
“靠!”灰袍人挣扎着跳出来,吼道:“你他妈干嘛——”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风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跪倒在地。
风吕双手捧在脑袋,表情扭曲得像是木纹,牙齿咬破嘴唇,双眼流出血泪,浑身抖得像筛糠,如同正在承受外人无法看见的酷刑。
“你再说下去,他会死的。”微笑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