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拿起床头柜摆放的滑轮火机,没有将佛香头倒头点燃,选择用火机滑出来的火苗通体烤佛香一遍,接着将火苗正对准两根佛香头,没到一秒种佛香被燃烧。
他先掰开我的嘴,两根手指在我牙齿之间撑出一个缝隙,把佛香插进我的嘴里后才松手,让我叼住佛香。
同样的方法给另一根佛香插进躺好的乔木嘴里,乔木刚刚叼住佛香没到十秒钟便酣睡过去,似乎就算地震也整不醒她。
旭哥插过佛香,给乔木盖好的被子往上拉高三寸,没挡住脸,但是和我一样把脚露在外面。
“红绳给我。”
旭哥把我的左脚大脚趾和乔木右脚大脚趾搭连在一起,头没回的对二满哥吩咐道。
二满里掏出一捆有一米长,宽不到一厘米的细红绳递给旭哥。
“嗯。”
旭哥接过细红绳,将一头的绳尾系紧在我左手小拇指,然后在我无名指上缠绕三圈后在缠中指,每根手指缠好三圈,又把另一头的绳尾系在乔木右手小拇指,依次绕手指缠圈,等缠妥当以后,把我俩的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再接着把剩下的一块绳子打成盘长花结。
“二满,符。”
旭哥向后伸手,二满哥快里掏出两张长约两寸的黑色空白符纸和一根与普通中性笔长度无异的竹管软膏毛笔,毛笔头上有干枯的红朱砂墨水,二满哥把毛笔头用舌头舔三舔,舔湿润能写字后,连同符纸一起递给旭哥。
“呼~”旭哥深吸一口气,用嘴叼住笔杆,踮脚俯身用双手把两张符纸分别平稳贴在我俩额头,符头在紧贴发际线的位置,符尾盖过鼻尖。
他放好符纸,起身挺胸提臀站直,双手立于胸前,十根手指互相交叉,唯独中指突出。毛笔落在两个手掌虎口,摆好架势动笔之前难得庄重宣誓:“符咒严严,兵将赫赫,即到奉行,安魂定魄四维八仪 。收斩妖魔,神笔一下,百鬼减亡。”
念完咒语的同时大拇指下压碰到毛笔杆,深吸一口气,两根大拇指发力将毛笔向半空弹去。
毛笔脱手没多久,旭哥挥手熟练且轻而易举的握住笔杆,笔尖冲下,脚步交叉一脚踩在床边膝盖弯曲,一脚腾空向下,勉强能够支撑旭哥的毛笔能够到我额头贴的符纸。
他用毛笔缓慢按照三角形顺序,在符头画上三个类似对号的记号,画过对号,旭哥又转身对准乔木的符纸,也是三个对号。
三个对号画完下床,没有多余的动作更加没往符纸添加什么,给毛笔放在地面,接着双手合十,大拇指率先弯曲于指节约为九十度,回插进微微分离的手掌,大拇指变化结束,轮到中指弯曲于两个指节形成个三边行,两个角也约为九十度,带指甲盖的那面紧靠在中指外侧,中指绷紧直立,小拇指与无名指弯曲交叉,手印成后旭哥大声宣读:“我今把笔对天庭,二十四山作圣灵,孔圣赐我文章笔,万世由我能作成。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人人长生,点主主有灵。点上添来一点红,代代儿孙有功名。进呼,发呼!”
符纸在他的咒语之中无风自动,剧烈摇摆,但是不移开我俩的额头,肉眼可见的是原本红墨水画出来的三点在逐渐变成金黄色。
等全部染成金黄色,符咒凭空向上飘动,我和乔木的魂魄被符纸带动有要离体的迹象,只是一直在摇头晃脑不肯出窍。
“加把火!”
旭哥往后稍稍,让出c位给嫂子,嫂子一马当先站在旭哥原来的位置,眼神凌厉,掐腰抬头,咳嗽两声,这咳嗽声根本不是她原来的嗓音,而是特别像抽了三十多年烟,慢性咽炎恶化到一定地步的中年男性沧桑的嗓音。
“二更里啊~乌鸦啄窗柩~叫声乌鸦你莫要高声啊~下地我开开门儿~笑脸儿来相应~一把抓住乌鸦了的膀~我说乌鸦呀~叫你引路郎君好回程啊~唉嗨呀~”
嫂子用中年男性的嗓音,故意掐嗓子做腔唱出一段二人转。可是这二人转唱的顿调挫字之间有股河北梆子加京剧青衣的味道。在这一段小调的引导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已经离体三厘米高度,两个魂魄的也双手紧握,只是没有红绳。
“四更里啊~才唱起喊魂的戏唉~尊声郎君你快点就席儿~放坏了你的身体~何人疼爱你啊~阴阳路上留情意~我的郎啊~你也难舍我也难离啊啊~”
在嫂子的小调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开始生空,升到离房间棚顶不到三十厘米的时候才停下。
漂浮在半空之中,异变突声,我原本半透明的魂魄开始由内而外的转变成黑色,到最后整个魂魄彻底变成黑色,要是有人能够做到附耳倾听,便会听到我魂魄体内刮过的轰隆隆阵阵阴风声。
反观乔木的魂魄只是在胸膛处多了一颗浑白色的直径大概三厘米的圆球,而且圆球在不停蠕动,似是要挣脱魂魄进行逃跑。
旭哥接过嫂子的接力棒,虔心跪拜在窗前,低头语速极快到旁人根本听不清念的什么:”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一段经文罢了,旭哥站起身来,看见我和乔木的魂魄各自分裂出一道雾气,雾气成功交融到一起后,我和乔木的身体以及魂魄同时皱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旭哥会心一笑开口道:“完活,二满,你留在这,我俩走了。”
“你俩走吧,我看着天亮。”二满哥点头,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