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
节奏分明的车轮与铁轨碰撞声由远及近,从前方渐渐增大直到身前,又急速的往后延续,新的一波继而再起,再来,如海chao一般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由教导总队第二旅扩编而成的新编第200师副师长邱清泉从急速掠过的荒凉景se中收回目光,脑袋缩进车厢内,用力的拉下窗户,把略带一丝呛人尘土味儿的早晨空气隔绝在外面,嘴角不由浮起略带倨傲的笑容。
他所在的包厢占据了整整一节车厢,装饰豪华的办公间内,十几个从员忙碌来去,师长胡启儒似乎察觉到他略微焦躁的举动,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轻声道:“怎么,是不是因为第一个被派出来,觉得有点兴奋?”
邱清泉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师长还是比较尊敬的,闻言点下头:“是啊!此次对ri作战,百万大军齐出,而我们新编200师独占鳌头,ri后史书上论述起来,总要将我们的功勋列在榜首。我们教导总队成军多年,出手便是这等荣耀百世之战,怎能不令人激动?”
胡启儒抛下手中铅笔,直起腰来淡淡的笑道:“不愧是德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自信心与别人自是不同。那么,你当真觉得我们会是第一支打开局面的部队?”
邱清泉眼睛瞪起来:“那还能有谁?这条铁路修造以来我们是第一批运往前方的部队,必将第一个接战。”
“你错了!”胡启儒似乎心有不甘的叹一声,“我们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的角se而已,真正担纲主攻任务的,仍旧是朱汉臣总司令麾下的嫡系!恐怕不等我们到达多伦,他们就已经跟ri军交上火了!”
“那不可能!”邱清泉霍然站起来,身子往地图桌上一伏,叉开五指扣住前方醒目的战区划分,提高了声调道,“铁路被我们占了。他们还怎么开过去?难不成,要我们给他让道不成?!”
胡启儒道:“你对他们的了解,还是不够深!装甲部队,不是只有铁路才能运输的!要知道我们的竞争对手,从来都难以被人看透!我们还是想好怎么击破当面ri军的防线!”
邱清泉不服气的哼一声,立刻转身去让作战参谋联络战区司令部。询问其他各部推进状况。结果很快到来---第五集团军之一部已经开进战区。具体去向不明!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上千公里的路程转战,只怕不等到目的地,他们的坦克就得大修,还怎么打仗?!这太荒唐!”
邱清泉情不自禁的咬住嘴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目光在眼镜片后凝聚起来,死死盯着一片红se箭头横跨千里平推草原的宏伟蓝图。
这一次的扩军动作之大史无前例,而教导总队作为z军的代表和王牌中的王牌,被委员长委以重任。在扩编完成后,还层亲自前来视察,并接见了他们这批火线提拔的将校军官,语重心长的叮嘱,一定要为国争光,为z军争光!
自然的。z军拿到的好处首先向他们倾斜。第一批列装的“刺刀”坦克一股脑的塞进来,光是新编第200师2个旅4个团内,就足足有4个营,足足三百多辆!
并且,委员长舍了老大的面子,从朱斌那里淘换来一批正版的“猎豹-2”坦克,给他们的营连长配备上。保证优势的火力和强大的战斗可靠xing。其他配备的自行火炮和机械化、装甲车辆自不待言,眼下,从张北开出的列车上,满满当当全都是他们这一万多人一个师的庞大家产!
这样的装甲部队。在z军里面是空前的,教导总队扩编后的集团军里,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大的阵容,邱清泉在德国受训,深悉代表着当今陆军力量的装甲部队之威力,而自己掌握的力量,其实比德国人的装甲师,还有强大!
张北通往多伦的铁路,是五月开始突击修造的,整个施工都是朱斌手下的庞大工程兵团干的,短短三个月内搞出一条能用的铁路,怎么办到的,他猜不出也想不到,可确确实实,这条铁路他们是第一支整体运输的力量啊!
坦克虽强,也要适当的使用。如果开着这些大家伙从张家口直接出发,恐怕光油料和发动机、变速箱等损耗,都能让后勤部队吐血!
那么,朱斌的嫡系部队,就算装备全都一样好,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胡启儒看这个一根筋且脾气火爆的小老弟又在钻牛角尖,禁不住呵呵笑起来,一拍他肩膀道:“不要费那个心思了!如果我们都能猜得透,那朱汉臣又如何能安安稳稳的折腾到今天?他的秘密手段多着呢!且看着就是!”
“明白了!”邱清泉极不情愿的闷声答应着,手掌在地图上重重一拍,起身又回到车窗前,内心的一点快意荡然无存。暗地里,他不禁咬住牙关,心中发狠,“纵使你们能先走一步又如何?功勋总要看杀敌数字,且看我邱某人如何的斩关破敌,第一个杀进ri军腹地!”
“呜---!”一声汽笛长鸣,火车飞速闯过一片凌乱的工地,车窗外,密密匝匝的工程机械正喷吐浓烟慢慢的往前推进,为首的,是几辆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型多功能施工车,能横扫一条街的巨大钢铲贴着崎岖不平的地面往前硬推,沉重的履带承托的近百吨重躯体碾压下两条一尺深的大沟。
后面的铲车和翻斗车紧紧跟随,成堆的砂石“呼隆隆”接连倾倒上去,又有几辆压路机缓缓碾平,两侧,扛着铁锨的工人顶着呛人的灰尘冲上去修补找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