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小就遨游在宇宙太空之中的星际时代拾荒者,朱斌最习惯的其实还是从高空俯瞰大地的感觉,哪怕是将飞船停靠在垃圾星的低空轨道,把百万吨计的垃圾纷纷扬扬洒向地面,那滋味,很爽。
来到这陌生世界,折腾了足足半年多的时间,终于能够安心畅快的以比较舒服的速度在天空翱翔,他禁不住如同撒欢的野马,大呼小叫的将半成品的x211试验战机舞动的如同一只超大号蜜蜂,震动着宽达翼面的翅膀耍出无数种花样,却把下面仰的脖子都快断掉的众人看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不该让他上去的!我就知道这小子逮着机会便发疯!”
陈少宽这么严谨稳重的将军,给他这一通耍弄气的差点内伤,回想起这厮出道以来的种种,终于认定这就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角儿,想要他稳重一点,难如登天!
回头问一脸煞白的王助:“飞机上不是装了通信器么?把他喊下来!告诉他,这是命令!”
“噢!好好!”王助恍然想起还有这等神器,急忙点头答应着扭头一路小跑到边上临时竖起来的发射塔下,抓着话筒一阵呼唤。
正在天上玩的忘乎所以的朱斌忽然发现仪表盘上的指示灯不停地忽闪,想了想才明白是通话提示,急忙按下开关,就听王助急切的呼叫:“你玩的差不多就行了啊!赶紧的下来!新机体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朱斌撇撇嘴,不在乎的道:“我设计的东西没那么脆弱,发动机性能好着呢……好好,这就来!”
一听下边连陈少宽都急了,暗道这帮人真是大惊小怪,这才哪到哪儿啊!不甘心的侧头往下看看,但见高高的云层遮盖下,偌大的上海市宛若铺陈在浩浩江海之间的一片格子地,数不清的舰船桅杆在黄浦江内外穿梭不息,细白的尾迹在阳光下泛着闪亮的光彩,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天上的感觉真好啊!”恋恋不舍的把发动机功率提到最高,将飞机速度直接推到496公里的极限冲刺了一分钟,掉转头一边降低高度一边减速,最后以120公里每小时稳稳的落在跑道上,滑行一百多米转身停住。
坐在驾驶仓内闭眼细细品味了数十秒,满意的点点头,拉开舱盖窜出来,冲着王助等人竖起根大拇指:“这活儿干的漂亮啊!飞机没啥毛病,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过可能不太适合小个子驾驶。”
设计之初,下意识的以他自己的身板做得标准,现在看来,普遍不太高的东方人坐在里面极可能比较费劲,需要调节座椅高度。
王助连连点头,先使劲抹了一把汗,上下打量一番发现他没什么状况,又吆喝诸位工程师爬上飞机检查一遍,没发现哪里有冒烟的变形的裂缝的痕迹,这才放心来,“咵咵咵”一阵暴风雨般的鼓掌!
朱斌美滋滋的坦然接受他们的掌声,试飞一架新战机,基本就是拿命来玩的勾当,作为一名前途远大的大富豪,青年俊杰,朱斌敢于以身涉险,这勇气就值得嘉奖!关键是,有了他的示范,其他的飞行员就有胆量和把握继续接下来的试飞工作,这个开头实在太重要,太宝贵!
陈少宽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上下打量他一圈,饶有兴致的道:“想不到你驾驶飞机的技术如此娴熟,真不知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朱斌嘿嘿笑着谦虚:“一般一般,这玩意跟开汽车差不多,除了速度快点之外,真没什么难度。您要会。”
“哼!少耍贫嘴。”陈少宽不吃这等马屁,培养一个飞行员那里有那么容易?光是看仪表盘和操纵起来就够复杂的,更不要说关键的空间方向感,那需要天赋,胆量和运气综合起来的,若不然,岂不满地都是飞行员了?
其实在朱斌看来,这种原始的螺旋桨飞机还真就没什么难度,只要不是文盲,当车一样开完全可行,无非是这玩意贵点,出个事故啥的就可能要命,对于穷掉底子的中国人来说的确很奢侈---一架都好几万美元呐!
可对欧美人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儿,君不见人家农场主都开飞机撒药的么,恭郎那等小孩子十四五岁就敢自己爬上去折腾了,也没见挂了多少。十多年前跑到欧洲上空玩狗斗的,也未必都是多么天才的青年,只要有条件训练,这种等级的飞行员绝对能量产啊!
当然,对古板严肃的陈部长,少说两句废话没坏处。答应王助他们回去抓紧整理出一本飞行心得和技术概要来,便跟着陈少宽离开造船所---大家都是很忙的啊!
一路上,陈部长副官郑大腾时不时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瞥这厮,心中觉得古怪,貌似只要长官跟这小子一起的时候,心情总会好上不少,笑的时间比平时一年加起来都多,难道这小子有什么魔术不成?
朱斌没觉得怎么地,随心所欲该说啥说啥。殊不知这种作风,正是陈少宽平日极少见到和接触的,概因他一向刚直严苛惯了,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下属们对他敬畏交加,哪个敢跟这厮似的百无禁忌,谈笑自如?陈少宽又不是老蒋那种喜欢把自己心思藏起来不给别人猜到,猜到也不准说出来的谋略家,却是需要有类似的人亲近一些的。
坐在部长专车里,陈少宽意犹未尽的道:“倘若数月之前,此种战机有一个大队,便容不得日军在上海如此张狂放肆。可惜啊!不过,以后若能保持如此优势,我国海防稳固有望!汉臣,你还要多用些心,尽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