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宽点点头,叮嘱道:“还是要小心一些!这里的环境太险恶!提醒各部分谨慎一点。不可大意!”
“了解!”
加藤脆生的答应,重复一遍后确认无误,才迅速的传达出去。嗯,这是竹内宽中将的个人风格与喜好,他喜欢看到下边人一本正经死板教条的守规矩。
五公里。就要转过十几道山头,崎岖不平的山谷,往往只能并排走两个人,或者勉强让一辆车,一匹驼满了东西的马走过去。时不时出现的、隐藏的断崖,那是一个滑跤就能要人命的坑,想要走快一些,都绝对不可能。
没几分钟。前面陡然一声战马的嘶鸣,紧跟着传来几声惊恐的呼叫。
竹内宽烦躁的一拍马鞍,喝道:“混蛋,又发生了什么事?行军之中不要喧哗,这还用我来教吗?!”
一名少佐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报告:“中将阁下!是一匹驮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毒蛇咬伤了,忽然发狂。踢伤了三名士兵!”
“又是毒蛇!”竹内宽无奈的直皱眉头。这里的东西真是诡异的很,按照常理毒蛇都是躲着人。除非遭到威胁袭击否则不会咬人,可它们却好像几百年都挨饿一样,闻到了血腥味就不管不顾的往上扑,防不胜防。
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怎么训斥士兵们要在最艰苦的条件下保持良好的战斗仪态呢,冷不丁身下战马双腿一弯噗通跪倒,差点把他摔进旁边的草丛里。旁边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拖出来,仪容大乱的师团长阁下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着抽出战刀冲过去要干掉那匹之前几分钟还爱惜的抚摸的战马。却发现驼了他好几年的畜生已经口吐白沫,拉稀摆带---眼瞅着没救了。
有人蹲下去仔细的查探一番,起身摇摇头道:“阁下,您的战马已经不行了。大概是在之前几天就染上了疫病,然后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跋涉,终于抵抗不住。”
“八嘎!可恶啊!”
竹内宽不知道该跟谁发火才好。其实,在进入缅甸作战的时候。就有当地人和英国人多次提醒,别指望在这里用战马,那根本都抵受不住恶劣的环境。最好莫过于矮小丑陋的驴或者骡子,当然也可以使用矮小的滇马,毕竟其祖辈都在类似的环境中生存,早就习惯了的。
只不过,最为在意仪容仪表的竹内宽师团长认为,他堂堂的中将,骑上一匹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滇马或者骡子,实在太没有形象了,那是坚决不肯的。毫不妥协的把从日本繁育的东洋战马都弄来,结果好,这一路死的这叫一个多啊!反倒是那些讨厌的驴子和骡子活蹦乱跳,能吃能睡。
怎么办?心爱的战马挂了,他总不能两条腿走吧?无奈下,竹内宽还是选择了那些该死的美国黑了良心的承包商生产的jeep越野车,强忍着屁股要裂开八半的颠簸,慢吞吞的往前挪。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开进了那片所谓的开阔地。
放眼看去,的确是夹在密集陡峭的山岭之间,难得的一片宽不到一公里的河滩谷地,一条从浓雾弥漫、枝条覆压的山谷中蜿蜒出来的河水慢慢的流淌过前进的道路,边上密密麻麻是一人多高的草丛,大片大片的蚊子时不时“轰”一声飞起来,遮天蔽日,落在人身上,弹出那一寸多长的大口器扎下去就是指头大的包!
竹内宽怎么看,这蚊子都可以跟蚂蚱比一比大小了!几个落在身上,还不得把人给吸干了啊!
尤其是这玩意还传染疟疾,一扎一个准,无比的讨厌!
有当地向导带人从山坡上采集的艾蒿成堆的点燃了在四周熏烤,稍微安全了那么一点儿。竹内宽扯开领口狠狠吸一口新鲜空气,随即注意到,貌似先到的士兵们没有去河边取水,而是各自抱着珍贵的玻璃瓶或者军用水壶在小口的滋润。
一问才知道,向导说,这些河水有毒,不能喝。
竹内宽立马火冒三丈,呵斥道:“八嘎!胡说八道!山里流动的活水,有什么不能喝的?!这个向导一定是奸细,难道他不清楚,我们携带的水有多么的宝贵吗?艰苦的战斗还在后头呢!你们难道已经被英米鬼畜的奢侈生活。给腐蚀堕落了吗?!”
大头兵们早都受够了他这种动不动就摆架子喝骂的作风,却不敢顶嘴,只能假装听不见。还是加藤参谋长比较灵性,亲自去了解了一番后回来解释:“阁下,向导的话应该有一定的道理。这些奇怪的河流经过的山谷。常年见不到阳光,千万年腐烂的落叶和毒蛇生物堆积发酵后,会产生各种我们也搞不明白的奇怪毒素,年深日久,就让河流内外都沉淀了无数的剧毒,里面连鱼和青蛙都没有生长。”
“呐泥?有这样的事儿?”
竹内宽不淡定了。生长在日本的他们,从来不知道热带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当然了。就日本那么大点儿的火山岛,想要找个人去不了的地儿未免强人所难,哪里像亚洲大陆这般,千万年不见人的山岭多的是。
“哼!等将来我们占领了亚洲之后,一定要把这些原始的地方全部开辟成良田,变为青山绿水,那可以养育多少大和民族的子孙啊!”
竹内宽又一次发出豪言。然后嫌恶的看了一眼远处成群起落的蚊子,又看了看卫生兵蒙头裹脸靠近河岸。砍回来的茅草---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五颜六色的钉螺,还有一团团的蚂蝗卵,可想而知,这水里估计就是这玩意才能活得下去了。
烦躁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