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倒是没想到,九河城的城主居然会这么紧张——毕竟他是拿着正规手续入城的,只不过入城入住之后,队伍里的人都换上了法师长袍而已……
所以,被守备官召集、问询的时候,亚索还是一头雾水的。
在对方开门见山的询问亚索的来历、和诺克萨斯的关系之后,亚索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们已经得到了诺克萨斯的通知”。
当然,亚索很快就否认了这一点——毕竟在卡桑德的那些非正规游击队还是做不得假的,九河城既然是对方后方的支持者,那就必然和诺克萨斯关系没那么好。
至少不至于为了追一群法师大张旗鼓。
所以亚索也就表示“我们只是离开了诺克萨斯的法师,路过九河城而已”,顺便还再次出示了一遍自己的入城凭证。
而守备官见到了凭证之后,脸上反而露出了苦笑。
亚索是不知道,当代这位赛瑞斯大公可不是前任擅长贸易的老赛瑞斯大公,那位老大公修建道路、扩张商路、制定民法,将整个九河城经营的有声有色。
可现在这位……虽然的确是老大公唯一的儿子,但他只继承了自家老爹“爱钱”这一点,在搞钱方面,这位赛瑞斯大公阁下是贪婪有余,但却能力不足。
守备官几乎是眼睁睁下长大的——他很清楚,自家大公和北边的那些游击队相当不对付!
对方的补给都是以贸易的形式进行的,倒是还好。
问题在于,游击队提供的入城凭证也是免税凭证,在大公的眼里,这分明就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钱!
这能忍?
所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诺克萨斯人的军队没见过,每年损失的入城税倒是实打实的,这位大公阁下早就颇有微词了。
现在好了,一下子上百个法师入城……
大公阁下搞不好又要借题发挥了!
好在这位守备官还算是个明白人,虽然他很担心大公那边又没事找事,但至少他还明白,亚索这边自己万万动不了,所以只是简单咨询了亚索一番之后,他就礼貌的告辞离开,返回到大公府邸复命去了。
……………………
果不出所料,赛瑞斯大公听说亚索一行人证件齐全、的确从卡桑德而来的时候,当时就不乐意了。
“那可是上百个法师!”当着守备官的面,赛瑞斯大公手舞足蹈,“入城税就是七百个银海克斯,还有额外的消费税,现在我却一个子也拿不到,全成了那些贼人的战利品——然后还要卖给我的子民,赚走我的钱!”
眼见着自家大公又一次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守备官也不知道说啥,只能努力安慰:这些法师似乎是从诺克萨斯人那里离开的,说不定北边那里也没收到什么战利品云云。
结果听到这,这位大公眼前一亮。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并没有交过税,对吧?”
而听到了这句话,守备官心里当时就咯噔一声。
我的大公阁下,您该不是要去找他们收税吧?!
虽然心下暗道不妙,但守备官很清楚自家财迷大公的性格,找那些法爷收税这种事情,他可能真的做得到!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拿到了凭证!”想到这,守备官连忙开口,“凭证不纳城门税、不收消费税,这是上百年的规矩……”
“可上百年来,就算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打成一团,他们的法师团也没有进入过九河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赛瑞斯大公终于将自家守备官赶出了宅邸,“你去盯着点他们,稍有异动,方便行事!”
得了。
无奈离开的守备官心里和明镜一样——这位财迷大公恐怕真的就惦记上这些法师了,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放下这茬了!
您身为一城之主,九河城在瓦罗兰诸国里也算是一号人物,眼界就不能稍微高点?
摇头叹息之余,他也点齐了亲兵,打算再去找一找那位索亚先生——不是真的为大公搞钱,而是盯着点别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这么多法师都进城了,真的出了点什么岔子,对九河城也不是啥好事!
……………………
察觉到了旅馆外围的卫兵,艾瑞莉娅奇怪的看向了锐雯。
“你是特利威尔人——你知道九河城这边的风俗么,怎么我们好像被围起来了?”
“特利威尔和九河城之间的距离……大致上和不朽堡垒到崴里差不多。”看了一眼桌面上摊开的地图,锐雯语气之中满是无奈,“我哪知道他们抽的什么风。”
“我还是去看看吧。”眼见着那位守备官又一次出现,亚索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和无牙仔去周围兜兜风的想法,“毕竟我们的队伍里,老幼都有……”
很快,亚索第二次见到了守备官。
而面对着亚索的疑惑,守备官自然没法说“我们大公想钱想疯了”这种话,面对着亚索的疑惑,他也只能委婉的表达“我们这也只是加强戒备而已。”
好在他已经想到了说辞,面对着亚索的疑问,这位守备官拿出了一张告示。
“之前诺克萨斯那边逃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逃犯。”守备官将告示举到了亚索的面前,“就是这个女孩,别看她外貌看起来不大,但实际上不知道已经多少岁了!据说是个法师杀手,对诺克萨斯法师有着特殊的仇恨,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诺克萨斯得逃犯?
法师杀手?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