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放下了电话,用胳膊肘碰碰朗浩:“喂,我刚才就,那个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会突然跳出来?”
朗浩腼腆一笑:“我一直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下班……”
“那你干嘛给梅黎姐说头疼要回家睡觉?”
“我……是想回家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你公司楼下了……”
羊羊心里甜美舒畅,欢喜无限,她斜了朗浩一眼:“那你干嘛不直接上来给我打招呼?”
“我……我就想看看,不知道见了你说什么……再说,你下楼后就一直打电话,我不知道……”
朗浩当时底气不足是真,又想试探一下羊羊的态度,问清楚他在她心目中,是“真男友”还是“假男友”,又害怕伶牙俐齿的羊羊不仅不给他想得到的答案,反而来一番嘲讽。
羊羊的眼睛闪闪地,她把头轻轻靠在朗浩的肩膀上:“傻子,当时那车开得那么快,你这么冲上去,不怕救不了我,自己还枉做了车下鬼?”
“那个时候我哪里想那么多……”
羊羊的头发里有甜甜的花果香,让人心醉神迷,朗浩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就算是枉做了车下鬼,有羊羊陪伴,黄泉路上也能走得开心畅意。
羊羊看看表。有点舍不得::“我再不回去。我妈就要骂人了。”
一番查和包扎。又是查字典翻译密码。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朗浩拿起外套:“我送你。”
朗浩缝了三针。腿上大~擦伤。愣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羊羊也是平时。针尖大一点伤口。她早就呼痛不已了。如今。身上好几个纱布包。却是神采飞扬。笑容灿烂。
羊羊时不时地看一眼朗浩。她甜蜜地想:能够在危急时刻。用自己血肉之躯帮自己抵挡危险地人辈子能有一个人。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现在劫后余生。最理智地就是各自早早卧床休息。可这两个人哪里舍得。他们一瘸一拐。手拉着手在已经渐渐安静地街头。走了一站又一站……
羊羊这边浪漫甜蜜,苦命的牛牛却正忙得热火朝天。
刑侦队特别招来了司法审计人员帮忙查艾蒙新发现两张字条上提到的铝合金门窗及塌方工地两个项目的账目。
同时,根据羊羊提供的情报,警方又以配合调查为由,传讯了元沫沫她展开攻心战术——她要跟了胡宗之一起出国,对胡宗之的底细肯定比别人清楚,她要是对他海外账户的钱没有信心,怎么敢跟他走这一步呢?
元沫沫一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王炎淡淡说到知情不报跟同案犯的区别很大程度在于交代案情时的主动态度,她才泪汪汪起来:“警官不关我的事……”
“也许你再拧着不说,就关你的事了。”
王炎手里转着一支笔气定神闲地说。
元沫沫衡量了一下利弊,试探着开口了:“我不是很清楚胡宗之的海外账户到底有多少钱……不过,他告诉过我们出国后,日子会很滋润,钱的事情不用**心……”
安牛牛看着她:“即便是绿盟的总裁,年薪最多一百万吧,他那么自信自己的海外账户,你都没问过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元沫沫流着眼泪:“警官,我真没问过……我以为胡宗之是总裁,肯定有的是办法……再说,他有多少钱我并不是很在意,我本来就想……就想出国后,有合适时机就跟他分手的……我没想过会一直跟他在一起。”
安牛牛倒是相信元沫沫这话是真的:二十多岁的姑娘,聪明漂亮的,谁会真想把自己的青春完全系在一个老头子身上,她肯定只是当他是一块人生的跳板而已。
王炎问:“你们关系开始在什么时候?”
“二年多了。”元沫沫声音低低。
“你知道他跟唐茜的关系吗?”
“……知道。
“他们之间有没有金钱往来?”
“嗯,我听过胡宗之说过,这个女人非常贪婪,很有野心,除了钱之外,六亲不认……他说他帮助唐茜做财务总监后,他常常会捏把汗,他害怕这么生性贪婪的女人,会不会用自己手中的权利铤而走险,牵连了他。”
“我问的是,她和他之间,有没有金钱往来?”
元沫沫摇摇头:“我不知道……胡宗之不喜欢人对他问东问西,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别的我都不管,也不关心。”
“哦,他现在跟唐茜关系怎么样?”
元沫沫:“唐茜辞职自己做生意后,已经跟胡宗之不往来了。”
看来元沫沫对胡宗之和唐茜近来的关系情况并不了解,也许就像她当胡宗之是人生一块跳板一样,胡宗之也只当她是他暮年生活的一份兴奋剂,两个人各取所需,却皆对对方无信任基赐探索兴趣。
“你上个星期四晚上在哪里?”
上个星期四晚上,是唐茜出事的那天。
“上周四?”元沫沫想了一下:“我在上英语口语课,我这半年一直在为出国做准备,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都有二个小时的英语课。”
“英语课什么时候结束?”
“晚上九点半。”
这个时间并不能排除她的嫌:“结束后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回家了,我要赶最后一班地铁,我从学校回到家正好是十点,我跟爸妈和外婆一起住,从来不会回家太晚。”
安牛牛悉数记录,她说的这些都会由刑警做一番排查。
王炎让元沫沫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