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的家在一石库门的房子里,她跟离异的母亲一是低矮阴暗的石库门房子,屋子里却是收拾得干净清爽,家具都是厚重的老式红木家具,擦拭得光可鉴人。
屋子里有一架老式钢琴,一个满头白发,气质雍容妇人正坐在钢琴旁翻琴谱,羊羊敲敲开着的房门:“您好,请问元沫沫在吗?”
妇人站起来,五官跟元沫沫有六七分的相似,她微笑着冲羊羊点点头,接着向挂着竹花门帘的内间叫了两声:“沫沫,沫沫?”
一阵,穿睡衣的元沫沫从帘子后面转了出来,见了羊羊并没有很吃惊:“哦,是安羊羊。”
她对着妇人说:“妈妈,这是我的同事。
元妈妈点点头,蔼地:“你们去里面谈吧。”
羊羊刚跟着元沫沫走到间,外面悠扬的琴声就响起来了,羊羊听了一会儿:“你妈妈准是过去大户人家的秀吧?”
沫沫淡淡地:“,我外公祖上原是个开船厂的,我妈妈是他的小老婆生的,妈妈生下来也没受什么罪,却是一天大秀的日子也没过过,不过,她倒是跟外婆学了一肚子琴棋书画本事。”
“嗯,看上去气质举止就众不同。”
“是。就因为气质出众。那个年代。是大家抨击地小资主义对象。最后嫁了个工人。还被工人抛弃了。”
元沫沫面表情地。
羊羊然有点理解元沫沫地如此性格脾气地起源了。
元沫沫请羊羊坐下。冷冷地:“你来找我。不是要问胡宗之地事吧?我现在随时等着警方传唤。不过。对别人我并没有交代情况地必要。”
羊羊一笑。把袖子挽起了:“这是那天我受地伤。”
元沫沫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你说什么?”
羊羊:“我说,这是那天我车祸受的伤。”
“哦,你出车祸了?现在的交通状况车祸都成了常态了,不过,幸好你的伤并不是太严重。”元沫沫不在意地。
“是啊,车祸是常态,不过呢,那辆车子的车牌号码是假的,这个就不是常态了。”
元沫沫:“哦?车牌是假的?不是你看错了吧?”
羊羊不接她的话,微微一笑:“沫沫的驾驶证考出来多久了?”
元沫沫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凝滞,不过|快掩住了:“一年多了,现在的白领,还有几个不会开车的啊。”
羊羊笑了一下:“可不,白领会开车的越来越多,可是白领去做假车牌的却不多——沫沫,你是很了解我的肯定知道我有个做刑警的妹妹吧?”
元沫沫脸色变了:“我怎么会知道?!”
羊羊故意诧异:“哦,我没跟你说过?呵呵,就算是我没跟你说过,你在我sn记录上,应该也已经看过了吧?”
元沫沫目露凶光:“你是什么意思?你的sn记录,我怎么会知道?”
羊羊扯了扯嘴角:“处处留心的艾蒙就看破了你这一点了解了你的狡诈,却没有考虑过你的凶险——所以会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外间的钢琴声停了,元妈妈扬着声音:“沫沫在家里,我出去买菜了!”
“好的妈。”
元沫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眼里却闪过一片阴翳,嘴角带了冷笑。
羊羊不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还真有点怕元沫沫这个样子。
待元妈妈走出房门,元沫沫盯着羊羊:“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
羊羊耸耸肩:“我想说,沫沫,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关系一直不错,基本上能算个朋友吧?“
元沫沫没说话,勉强点了点头。
羊羊淡淡地:“既然还算是朋友,你这么轻易就打算下手杀死我,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元沫沫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别妄想往我头上栽赃,我干嘛要杀你?太可笑了……”
羊羊:“你要杀我,跟要杀黑条的原因一样。”
元沫沫听到“黑条”两个字,身体一震,两只眼睛又冷又亮,紧紧盯着羊羊。
羊羊很淡定地:“唐茜跟你关系不浅吧?你跟唐茜约在芭芭拉,是因为你觉得那个地方都是少数女人去的,而你跟唐茜都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不可能遇到熟人,谁料到,你运气不好,竟然遇到了你曾经投诉过的舞男黑条——你经常去的那个健身中心,虽然你登记了英文名字ose,可你的电话清清楚楚写在登记表上呢。”
元沫沫脸色一变,好久才强自镇定地:“那又怎么了?”
羊羊笑了一下:“不怎么,我主要想那辆车的假车牌,我还记得那个车牌,今天晚上我回去,就拜托我妹妹查一下去,做假车牌的大多在警局有案底,虽然一一排查需要时间,这却不是个繁杂的技术活,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元沫沫冷冷看着她。
羊羊叹了一口气:“我一开始很不能理解,不过,我今天来了你家,见了你妈妈和你们的生活状况,我有点理解了,你是怎么一个心态——你因为家庭的缘故,一心要出人头地,一心要走出一条金灿灿的大路来,为此,你一切代价都愿意付出,包括**,包括灵魂……”
元沫沫冷哼了一声,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羊羊也换了个位置,她从元沫沫卧房的窗前移开,走在门口边,略靠着,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羊羊接着说:“因为唐茜向胡宗之敲诈勒索,你害怕影响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出国读书机会,也许是跟胡宗之商量过,你作为他的特派代表,也许就是你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