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回到家,还没有完全拖下外套,谢蓝就冷嘲热讽上了:“羊羊,春节长假大家都在家玩乐,就你最敬业,这么冷的天还要出去做调查……不过,看你的脸红扑扑,眉开眼笑的,像是在什么地方孵着空调,花前月下了吧?”
她双手叉腰,竖起眉毛:“喂,我给你的三天之限,你是不是都忘了啊?!”
羊羊对妈妈的莞尔一笑,她现在可是个有望立即拥有五百万美金身家的人了,不能跟小市民的妈妈一般见识。
“妈,您怎么就那么急?等我有了钱,给你在美容店办张金卡,你愿意去做多少面膜就去做多少,不用有任何人情负担!”她意图给谢蓝转移注意力。
谢蓝白她一眼:“你就是一张甜嘴巴,就知道跟老妈画些不kao谱的大饼,你有钱?现在这样累得半死不活,够你自己开车子的油费就不错了!别说那些不着边儿的,你可给我快点把紫灵找出来!我去卫清美容院欠她人情比等你的金卡可现实多了。”
羊羊揉揉脚:“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呢……”
“有线索吗?”
羊羊叹气:“线索嘛,倒有那么.一两条了——我给卫阿姨打了电话说过了,我觉得有价值的线索,卫阿姨却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似的。”
谢蓝挥挥手:“她又不是专业的,你.只管按照你的思路,把紫灵找出来就是了。”
“您说得简单……”羊羊嘟着嘴。
“你这不是有线索了吗?”谢蓝不.由分说,又把羊羊的外套丢回她身上:“还不快去,别等线索断了,又瞎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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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被妈妈从家里赶了出来,只好认命地又驱车.去了中心医院,都晚上八点多了,天上开始飘小雪花了,羊羊把车里的空调开足,自怨自艾,有哪个女儿会像她这样倒霉,会被妈妈在万家团圆的大节下的夜晚丢出来工作呢?
晚上的医院比白天冷清了许多,只有急诊部还亮.着灯,再就是住院部的大楼了,羊羊径自去了三楼的内科住院部。
值班的护士台正坐着宋晓柯,她一边在翻记录.册,一边应答来询问的几个病人家属,动作麻利,说话干脆。
羊羊等了一会.儿,待那几位家属散去了,才找到了她说话的机会,笑吟吟地搭讪着:“宋护士,你看上去很忙嘛。”
宋晓柯抬头看了她:“哦,是你……”
“我是今天有点胃疼,刚看了急诊,顺路过来看看——那天你们这里不是有病人闹事么?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羊羊厚着脸皮八卦。.
宋晓柯不掩饰她的厌烦,皱着眉头:“已经处理好了。”
羊羊笑笑:“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只不过,听到那个闹事的年轻人提到了卫紫灵的名字,我就忍不他打听了一下。”
宋晓柯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疑惑地:“就是那个路海吗?”
“呵呵,你也知道他的名字?看来他算得上是你们这里的名人了。”
宋晓柯双手合在台子上,kao近一点羊羊:“你跟他打听到什么了吗?”
“呃,他提到了他奶奶的病历还有紫灵帮他的一点小忙……”
宋晓柯皱着眉头:“又是病历的事儿?他为这个吵嚷过,非说我们这里的人偷了他奶奶的病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个老病人的病历,就是偷,也不会偷她的啊!”
“可是,紫灵好像很相信他。”羊羊看着她说。
宋晓柯叹口气:“紫灵跟他年纪差不多,还跟个孩子似的,把事情要么想得太简单,要么又想得太复杂——紫灵跟路海很熟的,只要她值班,路海准会申请给他奶奶陪夜,紫灵不忙了,两个幸伙常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为这个还说过她。”
“紫灵有没有跟你讨论过,关于费默林和路海之间的问题?”
宋晓柯摇摇头:“我总归是带她的师父,她多少有点怕我的,这种讨论上级领导问题的话题,她不会跟我说的。”
“是这样啊……宋护士,你对此是怎么看的?就是路海向费医生叫嚷的事情,你觉得费医生有没有责任?”
宋晓柯戒备地:“我只是个护士,不能判断医生的诊断对错与否,不过,费医生是我们这里的专家,为人谨慎,我相信他的判断和人品,应该不会是路海以为的那样。”
宋晓柯有点不耐烦了,羊羊依然没心没肺似地:“可是,路海问费默林要人是怎么回事?莫非他觉得费默林跟紫灵的失踪有关系?“
宋晓柯冷淡地:“你不是已经向他打听过了么?”
羊羊不好意思地:“他也是拿不准,只是觉得因为紫灵帮过他的忙,也许被费默林嫉恨了……”
宋晓柯没什么表情地:“我觉得是他多想了,紫灵的帮助就是她提供给路海的诊断书复誉吧?我没觉得这事会严重到让费医生嫉恨的地步。”
原来宋晓柯也知道这个诊断书的复誉,也是,当时路海拿这个当证据,叫嚷得整个科室的人都知道了,事后大家肯定会有所讨论的。
羊羊又眨眨眼:“不严重吗?不是费医生现在正在升职考察的关键时期吗?”
宋晓柯深深看了羊羊一眼:“你这个也知道?路海告诉你的?”
羊羊呵呵两声:“他奶奶在这个医院住院时间长了,上下的人事关系他都熟了……宋护士,费医生很有可能是下任的院长,这事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