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一门心思扑在紫灵的案子上。她和牛牛的想法一样,总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至少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具无名男尸和费云升扯不上关系。案发在五年前,只有十二岁的费云升不管怎么看,都缺乏做凶手的条件。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紫灵的死和无名男尸是否有关系,但是同是窨井的藏尸地点,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生疑窦。
基于这样的考虑,除了每天抱着从牛牛那里借来的资料努力翻阅寻找线索,羊羊依旧天天泡在医院里,不是和路海商量案子,就是四处打听些小道消息。费默林的儿子涉嫌杀害紫灵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遍了医院,医生护士聚在一起最近聊的都是这件事,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好像更感兴趣的,依旧是紫灵是费默林的女儿这件事,很少有人讨论那个无名男尸……
羊羊查了两天,也没发现什么她以为的重大线索。那些病例无一例外的字迹潦草,龙飞凤舞极度难辨认,再加上十之**的病情描述羊羊根本看不懂,即便牵扯到什么医疗事故的问题,她都无从查起。
在这样焦躁郁闷的心情影响下,羊羊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就更加没了精神。
中午在医院食堂打饭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瞥见了郑敏。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脑筋一闪,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翻阅的病例。
“郑护士,这么巧啊?”羊羊扬起个笑容,端着饭,坐在了郑敏对面。
郑敏是一个人。在医院食堂里,大多数医护人员都不会和病人家属在一起吃饭,所以她的粉色护士服显得特别突兀。
“啊,安秀。”郑敏见了羊羊,眼前一亮,“你还在调查紫灵的案子吗?有什么发现?我听说是费医生的儿子杀了紫灵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是不是真的啊?”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啊,警方可能还在调查吧。”羊羊客套的说着,“郑护士,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问,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郑敏很爽快的。
羊羊想了想,“是这样的。我听说宋晓柯护士的丈夫曾经在咱们医院一阵子,好像是车祸吧……当时是你负责看护的吧?”
郑敏听到宋晓柯的丈夫就皱起了眉头,冷淡的点点头,“是我看护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好奇,他不是车祸住院吗?那应该在外科啊,怎么会由你这个内科护士看护呢?”
“嗨,别提了!”郑敏翻个白眼,“一开始是在外科,后来转到内科的。你还不知道吧?”她好奇的看看羊羊,“赵睿的父母在那场车祸里都过世了,他自己的情况倒是没那么严重,可能是父母过世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一直不吃不喝,后来肠胃出了问题,精神也有些异常,就转到我们内科了。”
羊羊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愣了一下,“精神异常?”
“切!”郑敏不屑的,“什么精神异常啊,我看他就是装的!没生病以前,他就经常打宋晓柯,这下生病了可算找到了理由,在医院的时候,当着我们一群人的面,抓着宋晓柯的头发往墙上撞,下手那叫一个狠……你说好笑不好笑,他父母过世了,他怪小柯命硬,克死了他父母!”
羊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你说赵睿?”
她完全没办法把印象中儒雅温吞的赵睿和郑敏口中的暴力狂联系在一起。
“可不是他?”郑敏打开了话匣子,“那个人看起来倒斯斯文文很有修养的样子,其实呢?我们都说他就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是个心理变态的斯文败类!”
“不会吧?”羊羊还是觉得很古怪,“我前一阵见过赵睿,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哎呦!”郑敏急乎乎的叫道,“不叫的狗才咬人你不知道啊?这种事哪里看的出来?我跟你说,我跟宋晓柯同期分配来的,她这个人我最了解,闷声不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当初要不是我发现她腿上的烟疤,她到死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被老公打的事……你说这女人也是,被打成那样了,一声不吭。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跟她说了多少次,赶快离婚吧!你又不是古代的童养媳,凭什么受那个罪?她可倒好,我说破了嘴皮子,就知道哭!”
不管她怎么说,羊羊就是没办法理清个头绪,“可能宋晓柯很爱赵睿吧?他俩是自由恋爱吗?”
郑敏摇摇头,“这我可真不知道,小柯很少说家里的事,不过我想她这么忍着,可能也是没办法的事。赵睿家条件不错,父母去世前都是商人,给他留了一大笔钱。小柯呢,父亲早逝,母亲又一直身体不好,她一个人的工资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对了,我记得赵睿住院的时候,小柯的母亲也在我们医院住着……那段时间小柯忙里忙外的,差点没跑断了腿!就这样,赵睿还三五不时的找个理由骂她一顿,骂急了就打……简直是畜生!”
“啊……”羊羊越听越稀奇,“那他们俩现在还是这样吗?”
难道真像郎浩说的,施虐狂遇到了被虐狂,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谁知道!”郑敏撇着嘴,“赵睿出院的时候,医生诊断他患了轻微的抑郁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从那以后,小柯好像就很少哭了,身上的伤疤什么的也少了……我偶尔问起来,小柯都说没事没事……她那个人,我看天塌下来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