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杰连夜给富华街所属派出所打电话,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廖哥的人发生过毁容的事。很快,他便得到回复,十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是有这么一宗惨祸,富华街一个叫廖建的人,被人在小巷子里泼了一脸硫酸,案子到今天都没破。
派出所民警姓张,对富华街一带很熟,他介绍说,这个廖建,当年也是富华街一霸,在派出所有过几次案底,不是打群架,就是组织贩卖盗版光碟被抓,他对这个人很熟:“这个人没出事的时候,威风凛凛,精壮英挺,对自己的小兄弟也很仗义,这一带的徐混都很服他,出事后余威仍在,不过,人低调多了――我在做外来人口普查的时候见过他一次,戴着个鬼脸面具,走路轻飘飘的,看人眼睛很毒,有点吓人——”
“有案底?你那里肯定有他照片了?给我发个传真来吧。”
“行!”小张一口答应,又好奇地:“怎么了?廖建出事了?我就觉得这家伙早晚会出事——是不是他找到他的仇人了?”
龙杰不答反问:“仇人?你指的是什么仇人?”
小张:“就是向他泼硫酸的人啊!那可是滔天的仇恨,等一会儿我给你发了照片你就知道了,当年多英俊的一张脸啊——现在却是一脸疤,当时刚烧伤的时候,我们派出所刑警去找他了解案情,护士正在给他一点一点揭脸上溃烂的皮肤,他牙都咬碎了,眼眶瞪裂了,可哼都没哼一下,这种硬汉,报起仇来,肯定特疯狂!”
十分钟后,小张的传真传来,资料上的照片还算是清晰——那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棱角分明,眼仁乌黑亮大,一脸冷酷的表情,头发长长的,有点像蛊惑仔里的郑伊健。
他的户籍那一栏里留的地名非常熟悉,龙杰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前几天见过它――在死者莫桑桑的资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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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的调查陷入僵局。
杨楚林一连几天,重复着公司,家,和律师事务所的三点循环。她日益焦躁,经常乱发脾气,可是行动却非常谨慎,她几乎没有单独见过任何一个无关人士——焦军固然没有出现,连“卡西莫多”也没了影子。
看样子,杨楚林现在一门心思准备和贺丁沁梅打遗产官司了。
羊羊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妹妹的支持不啻于是久旱之甘霖了。
这天,羊羊一回来,就急不可耐地问牛牛:“贺古海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牛牛今天没有任务,下班早,此时正在趴在书桌上看侦探头也不抬地:“嗯,已经锁定了一个重大嫌疑人。”
“啊,真的?”羊羊又惊又喜:“想不到你们还挺神速,是谁?杨楚林?”
牛牛又翻了一页书:“线索是杨楚林提供的,这个嫌疑人不是贺家内部的——莫桑桑的前男友,一个被毁容的极端男——”
羊羊惊叫:“毁容?莫桑桑?!事情还是出在她身上?!”
牛牛“嗯”了一声,看着书说:“我们这两天一直查富华街的事,龙队是通过小薇——”
羊羊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孔,富华街的小薇?她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在邱琳“蓝月亮超市”里的那个凶狠泼辣的女孩。
羊羊等不及地将牛牛的身子搬过来:“你们说的那个小薇是个坐台女吧?”
牛牛的眼睛终于从书页上挪开:“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我去过一次富华街,去邱琳的小超市看了一眼,正有那样一个野鸡打扮的女孩在那里发飙——这几天忙,我也忘了告诉你了,哎,你快说,她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小薇只是个引子,杨楚林说最恨莫桑桑的人是她,说这两个女人是为争男人结仇的,于是,龙队亲自去调查,结果查到了那个被争的男人便是廖哥——莫桑桑的前男友,他一年前被毁容,案子至今没破!”
羊羊反应迅速地想到了贺古海那张被砍得面目全非的脸:“难道说,对廖哥下毒手的人——是贺古海,这个案子是寻仇?!”
牛牛合上书,严肃地:“现在还没有最终结论,警方现在正在寻找廖建,你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羊羊甜笑:“那怎么会?!牛牛放心,跟我委托人交代的事情无关的,我不会乱说的——你帮姐姐做好了生意,我给你回扣——”
牛牛举起手:“得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财迷心窍?!”
羊羊娇声:“我知道了,牛牛最刚正不阿,朴实无华,视金钱如粪土——你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哎,这么说,廖建失踪了?”
牛牛叹了一口气:“嗯,我们正在调查,还没有结果呢,不过,他跟桑桑的关系,还有他跟贺古海的仇恨,再加上他现在的行踪不明,警方想不怀疑他都难!”
羊羊思索着说:“现在有了廖哥这个挡箭牌,杨楚林该高兴了——唉,只是,我那个可怜巴巴,等着小三有恶报的大老婆委托人就要失望了——这个小三运气还真好!”
牛牛耸耸肩:“贺古海在遗嘱中不是没有留一毛钱给她吗?”
羊羊:“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法律保护未成年人利益,贺古海遗嘱中没有提到她们母子没关系,只要她儿子是亲生子,他就有继承权。”
牛牛怀疑地看着羊羊:“难道说,你的委托人怀疑这个小三的儿子不是她老公亲生的?”
羊羊扶着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