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浩开车把羊羊送到写字楼下,自己也去公司打了个照面,晃一下便到了下班时分,他想起今天搬家时有一箱子旧cd还忘在了那套复式公寓的阁楼上,便直接开车去了老房子。
老房子的租期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朗浩他们搬走后,并没有立即知会房东,反正家具电器都是房东的,他们只要提着一只行李箱就可以走人。
郎浩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眼角忽然瞥到一个人影在安全楼梯一闪而过。他想了想关上房门,又等了片刻,果然看到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鬼脸!
郎浩现在已经知道,他叫廖建。
廖建见了郎浩,干笑两声,“还以为你进屋了……等你半天了。”
他挠挠头,“恐怕今天还要打扰你——我已经跟我伙计联系上了,最晚明天就能找到住处,我有了落脚的地方马上就走。”
郎浩好像一点也没有意外地:“你随便住,今天我同租的两个室友都不回来。”
他说着打开房门,廖建跟着他走进去,低声道谢。
朗浩:“你吃过了吗?”
他想,带着这么个面具,又是逃亡中,他顾得上吃饭才怪!
好在,冰箱里还有两块周一做的三明治,半只艾梅黎买的烤鸡,朗浩取出这些东西,又拎了二罐啤酒,放在房间的小桌上:“我也没吃,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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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吃饭,朗浩说:“你联系到了你伙计?信得过吗?”
廖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朗浩把烤鸡都推到他面前,自己只喝啤酒:“也许我不该问,承蒙你这么信任,落难时在我这里落脚,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我是说如果,能投我的脾胃,也许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廖建苦笑:“你能收留我两晚,已经是帮了大忙了,否则,我今天很可能就会在监狱里过夜了——我不奢望你别的帮助。”
朗浩喝一口啤酒,淡淡地:“不说?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廖建又是苦笑:“我这样的人,山穷水尽,生无了趣,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的故事太过无趣,说来也没什么意思。”
朗浩看着他:“哪里,你昨晚讲的那个叫阿桑的女孩的故事,我就觉得很动人——你昨天晚上去那个女人的别墅,是跟阿桑有关吗?”
廖建沉默半响:“我也不瞒你,那个女人是阿桑跟的男人包养的,她以前欺负过阿桑,我昨晚去找她,就是想问问阿桑临死前的情况……结果她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阿桑的男人包养的?那阿桑和那个女人是情敌了?你是不是怀疑她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
廖建点点头,目露凶光:“如果真是她,我不会放过她的!”
朗浩忽然问:“阿桑自杀了,她那个男人呢?就是你说的那个台湾佬?”
廖建一抖,缩了缩肩膀:“那个……”
他犹豫后似乎忽然下了决心:“他死了。”
朗浩像是开玩笑地:“不是你干的吧?”
廖建阴郁一笑:“这是我一直都很想干的事。”
朗浩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很想干却没干,还是很想干并终于干了?
正想再试探两句,廖建却忽然推开盘子站了起来:“我吃饱了,谢谢你。”
朗浩只好打住。
廖建说:“明天一早我就走,你放心,我跟我兄弟在外面碰头,没有人知道你跟我有过什么交集,如果我有一天被捕到,也绝不会透露这里半个字。”
朗浩笑:“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到现在为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大家转个身,谁也不认得谁。”
廖建的笑容寥落:“不错,你是个豁达人——大家转个身,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
朗浩看着他,忽然说:“你还打算去找杨楚林么?我想这几天,她家的防备会严密很多。”
廖建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我会另外想办法的……谢谢你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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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一瘸一拐回到公司,见小麦正在看着电脑发呆。
看到羊羊,她忙跳起来:“下午油菜花来电话,他说他跟着杨楚林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她进去谈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油菜花后来跟前台秀套了两句话,听说她是去委托律师,咨询遗产官司的——头儿,这个消息要不要立即给贺丁沁梅说一下?让她好有个准备?”
羊羊到自己的恤间坐下,揉着自己的脚跟:“是哪个律师事务所?”
“华成律师事务所,就在焦军那个房产经纪公司的同一幢大厦,不知是不是焦军认识的熟人……”
羊羊沉吟:“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贺丁沁梅的,你给油菜花再联系一下,问他现在在哪里?”
“哦,我几分钟前给他发过短信,他说他跟着杨楚林回了工厂,好像有审计公司来审查工厂的账目,她很忙乱恼火的样子。”
“什么审计公司?”羊羊警觉地。
小麦推推眼镜:“呃,好像油菜花还没有弄到什么确凿的消息——”
羊羊瞥她一眼:“油菜花正在跟踪,当然不方便挖内线消息,你打个电话去看看,你不是跟他们业务部的某男通过电话么?”
小麦恍然道:“哦,对,电话……好,我去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