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朗浩有些惊讶地发现,鬼脸廖建并没有像以前那两次一样,凌晨时刻自行悄悄离去他待在客厅里,静静独坐。
朗浩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纸币:“我猜,你是需要这个。”
廖建有些惭愧地:“这钱,我可能永远都还不了了。”
“不要你还,我当你是朋友,送你的。”
朗浩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你等下,我再送些工具。”
他跑到楼上,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个手机,胳膊上还搭了几件衣服:“手机是旧的,里面的电话号码从没有用过,不记名的,话费有二百,够你这两天用的了。”
廖建感激地接过:“我之所以还等在这里,就是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兄弟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朗浩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面具太突出了,这个时间出去,碰到谁都会注意你的,我这个夹克领子可以竖起来,再给你个大墨镜,一顶宽边儿帽子,打的出行应该不会太怪异。”
廖建低下头:“谢谢……”
“好啦,都是些举手之劳,兄弟,我建议你还是暂避一下风头,把事情交给警察……”
“哼,警察,警察不是下了定论,说桑桑是自杀的么……我不相信警察。”
朗浩:“你留在这个城市,早晚会被捉住,到时候也许要给人背黑锅了你以为警察会信你有机会拿刀杀人。却只是划伤他的脸的自白?”
廖建地眼睛闪闪发光:“桑桑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亲手给桑桑报仇,这个杀人犯,我是早晚要当的,如果警方在这前抓住我。那算我和桑桑倒霉。要在我报仇之后抓住我,那算那凶手倒霉!”
他向朗浩抱抱拳。穿戴好了,转身走开。
同一时间。羊羊给贺丁沁梅打电话,声音很兴奋:“贺太太,我查到了,那个曾力强是医院化验科的,他二年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亲子鉴定实验室工作。”
贺丁沁梅:“简律师那里有亲子鉴定报告地复誉。鉴定医生签名人姓赵,应该不是这个人啊……”
“嗯,他今年才二十六岁,二年前肯定是刚毕业地研究生,也许正好在那里实习,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手里又有点证据。”
“嗯,看来是古海自己一直心里有所疑惑。才托人打听的。不知道这个姓曾地现在还在那医院么……”
羊羊笑了一声:“我办事,您放心!我刚才已经向医院打过电话了。找到了这个曾力强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跟他联系,看看能得到点什么资料不……”
贺丁沁梅:“安秀,只要他肯透露消息和证据,我花多少钱都愿意,我想他之所以主动找古海,肯定也是为了钱你代表我去跟他谈,只要他有证据,任他开价!”
“好,我知道了,贺太太,您等我好消息吧。”
曾力强跟羊羊约在了医院附近一家餐馆,羊羊有了贺丁沁梅地保证,豪气十足地请他吃午饭。
她点了双份牛排,慕斯甜点,鸡尾酒和鱼子酱。
曾力强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戴黑框眼睛,目光老是闪烁不定,人坐在那里,脚老是抖个不停,手肘也在桌边擦来擦去。
羊羊判断他应该是那种很少有机会和漂亮女人坐在一起的男人,难得一次跟美女面对面,他很是紧张。
羊羊嫣然一笑,说明来意:“曾先生,是我一个委托人派我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她是个病人吗?”
“不是,大概在……有二十多天了吧,您给一个姓贺的人打过电话吧?我地委托人是他太太。”
曾力强愣了一笑,笑了:“是正室夫人还是那个杨秀?”
羊羊眼睛一闪:“哦,你认识那个杨秀么?”
曾力强耸耸肩:“不就是那个孩子的妈妈嘛,养了私生子出来,混天瞒海,硬塞给那个台湾佬。”
羊羊目光炯炯:“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找你的。”
曾力强推推眼镜框:“为什么还找我?我不是把东西已经给那个台湾佬了吗?”
“呃,现在是他太太要查这件事。”羊羊压低声音。
曾力强:“她老公没有跟她说过吗?哎呀,真是怪!我以为哪个男人遇到这事,都会气疯了,一定会给原配诉苦去。”
羊羊眨着大眼睛,勾魂摄魄:“那么说,贺淼的确不是贺先生的亲生子了?”
曾力强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又开始在桌边擦手肘:“当然,赵医生拿给那台湾佬的证书是伪造的,事实上是,他们没有生物父子关系。”
羊羊心嘣嘣跳了起来:“曾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赵医生拿给贺先生的鉴定证书是假的?”
曾力强对她暧昧一笑:“证书上地数据都是我填上去地,我当然知道鉴定结果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翻看证书后,却一脸欣慰,还直摇着赵医生地手称谢……”
他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当时就知道有鬼,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实习医生,赵医生是主任医师,我不敢惹他,也不敢多管他的事我知道这个鉴定中心,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伪造亲子关系的结果常常是皆大欢喜,客人很少再会产生怀疑回头查的我后来就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是怎么……”
“这个姓贺的比一般人聪明,他今年上半年开始,在托人找这个赵医生,说是要打听二年前的事赵医生已经出国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干得这些